&ldo;现在正是出兵的时机。&rdo;陈宫向吕布进言道。远征的曹军经过一路长途跋涉,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建议吕布出击。
&ldo;还是再等一阵。&rdo;吕布并没有出击。彭城也是吕布的领地之一,但他却并没有怎么把它放在心上。他和曹操、刘备等中原出生的将军不同,在遥远的五原郡(现在的内蒙古自治区)长大成人,所以对土地并不怎么眷恋。领地内的一个城市对吕布来说只不过相当于象棋中的一个小卒而已。&ldo;彭城这个小卒,就让曹操拿去吧。夺了彭城的曹军必然更加疲惫,来到下邳的时候,更加不堪一击。&rdo;吕布心中这样打算着。彭城于十月陷落。吕布坐等曹军疲惫,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料。一直以来都假装归属吕布阵营的陈珪老人之子广陵太守陈登,带领新锐的郡兵投靠了曹军。
&ldo;时机已到。&rdo;陈氏父子如此断定,于是撕下了一贯的伪装。
&ldo;不要让他们骑马。&rdo;攻打徐州的州都下邳时,曹操只下了这样一条命令。
吕布擅长骑马作战,避免敌人擅长的战术乃是兵家常识。从构筑阵地到选择作战地点,如何才能不利于骑马,曹军绞尽脑汁,花了一番大工夫。担任曹军先锋的,正是还没有参与过交战、精力充沛的陈登军队。
六
&ldo;噢!关羽来了啊,有什么事吗?请他进来。&rdo;听说关羽前来拜访,曹操立刻决定接见。
来到下邳后连打了几场野战,吕布想在平原地区与曹操作战。而曹操只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应战,即不利于骑马的地方。他很会选择战场,每次作战,吕布都会损兵折将。吕布吃了几次亏,也变得谨慎起来,他退回下邳城,紧锁城门,于是便成了围城战。吕布的骑兵队更加没有用武之地。同时,战争的时间也拉长了。就在这时,关羽来到了曹操的中军。
&ldo;有要事相告。&rdo;关羽说道。
&ldo;但说无妨。&rdo;
&ldo;吕布将一个叫秦宜禄的人送到城外去搬援兵,依某之见,很可能是去找袁术。&rdo;关羽禀报道。
&ldo;是吗?&rdo;
被围困的一方向外寻援是很正常的,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曹操也早已料到吕布会找距他最近的袁术。其实,曹操本就盼着将袁术引诱出来一举灭掉。
禀报之后,关羽依然站着没动。
&ldo;还有别的事吗?&rdo;曹操问道。
&ldo;啊,这个……&rdo;关羽如此吞吞吐吐,倒是很少见,美髯也在微微颤动。
&ldo;云长,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为何如此吞吞吐吐?&rdo;曹操说着,露出了笑脸。看关羽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曹操这是故意露出笑容,好让对方便于开口。
&ldo;某有一事相求。&rdo;关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ldo;但讲无妨。&rdo;
&ldo;是!是……关于女人。&rdo;关羽说着,低下了头。
&ldo;哈!哈!哈!哎呀哎呀,原来是女人的事啊。说起女人,我也是非常喜欢。你说的是什么女人?&rdo;曹操向前探身问道。
&ldo;是……是那个,下邳城内的……就是那个……那家伙的妻子……&rdo;关羽依然低着头,埋在络腮胡须里的耳朵都涨得通红。
&ldo;哈!哈!哈!是他人之妻啊……他人之妻不也很好吗?&rdo;曹操的脑海里闪现出张济遗孀的模样。
&ldo;下邳城陷落之时,将军可否将此女赏赐于我?&rdo;关羽全身都颤抖起来。
&ldo;啊,好吧,我知道了。若是破了下邳,城里的东西就任我处置了。我答应你……那女子真有那么好吗?&rdo;曹操半开玩笑地问道。
&ldo;自然。&rdo;关羽的回答非常认真,&ldo;我在世上活了三十六年,还从未见过像她那般貌美的女子。&rdo;
&ldo;嚯!是你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人啊。是这个意思吗?&rdo;曹操半信半疑。
&ldo;的确如此。将军若是亲眼所见就明白了。那厮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妻子,我……我就觉得怒不可遏。&rdo;关羽抬起头说,眼神之中满是不解。
&ldo;知道了,知道了……唔,我见过的女子大概比你要多吧……好了,我答应你就是,放心吧。&rdo;曹操说道。
&ldo;多谢将军。&rdo;关羽深施一礼,退了下去。
&ldo;嘿!这个大胡子……关羽竟然也会如此迷恋女人啊……到底美到何种程度呢?我也想见识一下。&rdo;关羽回去之后,曹操自言自语道。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许都的妻妾们,还有已经分开的丁氏,突然有些伤感。他自我宽慰道:&ldo;想必是因为一直围城,没有开战的缘故吧。&rdo;虽然这次出征颇为无聊,但与这种无聊战斗,正是此次远征的关键,只能多多忍耐了。
关羽出去后不久,传来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曹操脑海中关于女人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河内太守张杨出兵援助吕布。吕布当年浪迹四方之时,曾经投过袁绍,后来又逃出来,去了张杨的驻地。当时张杨起着沟通长安朝廷与关东诸将之间关系的作用。曹操向长安天子派出使者的时候,也得到了张杨的帮助。&ldo;我与吕布交往甚密,不忍见其如此窘状,故派兵援助。&rdo;张杨这样解释。话虽如此,由位于山西省南部的河内向徐州派兵,对张杨来说,可谓长途跋涉。他的人马进发到洛阳对岸的野王东市(现在的河南省沁阳市)之际,声称:&ldo;不解下邳城之围,吾将攻许都。&rdo;张杨打算通过这种手段来牵制曹操的行动。张杨也许真的有一颗侠义之心,不过他作为一个第二集团的诸侯,肯定也不会希望别处再诞生一个实力超群的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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