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都,京中之京,朝野上下自然都是无数诅咒和怨恨的滋生之地,汇集之所。 当然,这里同时也是天地巨大气脉流入交汇之所,北侧船冈山一带的地龙与东侧贺茂川的水龙流汇于此,神泉苑的池水就是龙要饮用的水源,东边与西边的佛寺佛塔阻止气脉的流散,城市的形状和结构又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于此,才成为了“平安京”。 不断地接收人民的诅咒和怨气,又不断地有灵脉而生的纯澈力量抵消,调和在两者其间的,就是阴阳师。 贺茂朝义平淡地说,“阴阳师,毕竟是要为朝政服务的一类人。” 他面前白发的阴阳师皱起眉,深深看过来,“你是也要我尽早答应某一家的招揽吗?” 这其实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只是安倍晴明不乐意,那贺茂朝义就懒得说那么多。 距离那真正说出此世圆满的朝臣的诞生还有好一段时间,急什么。 见少年眉间生懑,青年想了想,于是就说,“要不我给你吹一首笛子吧。” 安倍晴明:“……” 阴阳师脸上严肃了起来,全无刚才的不满,态度十分认真且坚定地回答他:“不用那么麻烦,我会好好考虑的。” 贺茂朝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笑得像朝映新雪,让他一阵后怕。 几天前,万年竹送来笛子的时候安倍晴明也在,他见到青年执着那支青色的篠笛,手背被衬得比庭院里将化未化的雪还要白。 贺茂朝义坐在廊下,长睫如羽,黑发落影。 阴阳师满心期待着将会有鬼神都倾倒的乐曲,或者如山中清风一样的舒适小调出现,结果梅上莺(四) 梅口中的莺就是普通的一只黄莺鸟,黄澄澄的羽毛绒而柔软,歌声像是春日里的铃铛一样。 她出生得早,受到菅原府邸的灵气影响在冬季并不畏寒,寒冷的季节里,不畏寒的植物很少,就只有梅孤零零地站在庭院里。 娇小的莺鸟蹦在艳红的枝头上,轻轻唱着婉转的曲调,二者就认识了。 之前说过,来到人世的梅是混沌的,连自己活了多久、待过地狱都不清楚,和初具备灵识的莺一样都像是懵懂不知世的小孩子。 她就用小女孩一样委屈的声音告诉安倍晴明。 每次花期过后她就会睡着,第二年冬天才会醒过来,莺每年冬天都回来陪她。 一年又一年,大概过了十来年了,因为这里曾是菅原道真的宅邸,一只小黄莺像是通灵性地活过了应有地岁数,每年都像是赴约一样在落雪时返回庭院中,倒也不怎么显得奇怪了。道真的子孙们也时常会叮嘱下人和侍女千万不要去捉弄那只莺。 开春的时候听着莺啼婉转,看落梅旧雪,新芽初春,贵族就喜欢这些风物不是吗,觉得有意思极了,再唱几首和歌,也应和了那一间间红梅殿的名字。 大概是某一天,自由自在的莺和梅讲着庭院外的事,说她在很大的房子里,听到那重重的帷幕后传来了一个很尖利的声音,虽然她吓了一跳,但也觉得格外稀奇。 那是鸟的叫声,那么尖利那么悠远,应该是好大一只鸟才能发出来的。 莺出入的地方大部分都还是贵族公卿的居住地,至多见过有牛车往来的朱雀大道,朱雀大道属一条大道的那段出入的是连笑声都要遏制地贵人,所以莺可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也没见过巨大的鸟,能不稀奇么。 好奇战胜了害怕,莺想多看看帘幕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鸟,但帘幕太重,她飞不进去。 回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梅。 小黄莺唧唧地问着,梅有见过很大的鸟吗,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梅说,我的印象里在一个开满花的地方有很多怪鸟,都很大,但是没有莺那么漂亮,声音也没有莺好听。 梅说的是那虚假的蓬莱,开满花的地狱。可她记不清那里是哪,只觉得不是一个好地方,便不希望莺见到所谓的大鸟。 她怕莺会被欺负。 可是莺实在好奇,一来二去,两个小姑娘就争执了起来,莺好一阵没有来找梅,直到大晦日那天,梅望着青灰色的篱墙,终于看见了小小的黄色的影子,远远朝自己飞来,急促着扑扇着绒黄色的翅膀。 “梅,我看到了!”莺叫道,“那是——” 梅惊讶地看着她。 月光下,忽然有一团黑色的影子从篱墙后升起,化作酷似数十尺巨蛇的怪物,在莺的身后张开了嘴巴。 【莺!莺!】梅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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