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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第1页）

智瑶反复考虑絺疵忠告，一时判断不清。第二天一早，智瑶便派人再请韩虎、魏驹来智瑶军中议事。智瑶心里嘀咕：&ldo;如二人有鬼，必会不来或迟迟而来，此时我再对付他们也不晚。&rdo;没想到韩虎、魏驹二人接到邀请后，立刻前来。智瑶有点心安，对二人道：&ldo;我天性直率，心中藏不住话。昨天有人告诉我，说二位将军有反叛倒戈之心，不知是不是真的？&rdo;韩虎、魏驹齐声反问：&ldo;将军您相信吗？&rdo;智瑶说：&ldo;我如果相信，又怎么会当面询问两位将军呢？&rdo;韩虎说：&ldo;听说赵氏大出贿赂，想挑拨离间我们，这话一定是谗人接受了赵氏的贿赂而造出的谣言。&rdo;魏驹也说：&ldo;韩将军说得对。现在晋阳破城只在旦夕之间，这时谁又会舍弃即将到手的好处而去冒杀身灭族的危险呢？&rdo;听韩虎、魏驹二人如此一说，智瑶便彻底放下心来，笑道：&ldo;我也知道二位将军不会有此心，这都是絺疵在疑神疑鬼。&rdo;韩虎说：&ldo;将军今日虽不相信，但只怕早晚还会有人来进谗言，使我两人的忠心受到怀疑。&rdo;智瑶命人取酒，以酒洒地，发誓说：&ldo;以后谁再相互猜忌疑心，犹如此酒。&rdo;韩虎、魏驹拱手感谢。三人欢饮后，韩虎、魏驹归去。

三家会合，一同擒拿智瑶

絺疵随后来见智瑶，脸上有了一丝焦虑和埋怨。絺疵说：&ldo;主子为什么将我的话告诉韩、魏二将军？&rdo;智瑶惊奇，问他：&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絺疵答道：&ldo;我在营门外遇上韩、魏二将军，他俩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急急离去了。他俩一定是以为我已探到他们的内情虚实，所以才急急逃走。&rdo;智瑶大笑说：&ldo;我与二人已经酹酒鸣誓、互不猜忌，你就不必再胡思乱想了。&rdo;絺疵退下叹道：&ldo;智瑶性命不会长了！&rdo;絺疵假称染病，请求医治，秘密逃走了。

再说韩虎、魏驹从智瑶营中出来，便直接去找张孟谈。三人歃血订约：&ldo;明日夜半时分，韩、魏二家先派兵将智家守护的堤坝毁掉，以大水消退为号，赵氏引城中兵马杀出，三家会合，一同擒拿智瑶。&rdo;

张孟谈回城报告赵无恤，赵无恤大喜，暗暗下令晋阳军民，准备出城击敌。到了约定时分，韩虎、魏驹暗地派人将守堤的智瑶兵丁杀死，然后在西面掘开水坝，大水从西面决口，直灌入智瑶的营寨之中。

智瑶被外面喊声惊醒，睁眼一看，水已漫过自己床榻，衣服被褥都被浸湿。智瑶以为是兵丁疏忽，堤坝漏水，急忙下令兵丁堵水修坝。不料水势越来越大，智开及智氏家臣豫让赶紧将智瑶救起。智瑶等人登上小船，回头观望原来营寨，已是波涛滚滚、一片汪洋，粮草辎重全被大水卷走，兵丁在水中呼救挣扎。智瑶正在暗自烦恼，忽然听到鼓声大作，只见韩、魏两家兵士乘着小船，借助水流之势杀来，口中叫喊着：&ldo;擒获智瑶者重赏。&rdo;智瑶见此，长叹说：&ldo;我不听絺疵的话，今日中了他们的奸计！&rdo;豫让说：&ldo;情况危急，请主子赶快从后山撤走，到秦国去请救兵。我在此处断后，阻挡敌兵。&rdo;智瑶听从，便与智开掉转船头，绕到山后。

赵无恤料定智瑶必会兵败投秦，早已亲率一队人马埋伏在山后。赵无恤亲手将智瑶捆住，数说其罪状，然后把他斩首。智开投水自尽。豫让拼命抵抗，无奈寡不敌众，闻听智瑶遭擒被杀，便改装逃到了中条山中。

三家合兵一处，将堤坝全部拆毁，晋水恢复原来流向，晋阳城中的大水也就渐渐退去。赵无恤安抚完晋阳百姓，然后对韩虎、魏驹说：&ldo;我仰赖二位相助，保全了晋阳的百姓，实在是大喜过望。现在智瑶虽被处死，但智氏家族还在，斩草留根，必有后患。&rdo;韩虎、魏驹齐道：&ldo;应该将他全族诛灭，以消我们心头愤恨。&rdo;

赵无恤与韩虎、魏驹领兵来到新绛城，诬称智家谋逆造反，将智瑶宗族满门抄斩。只有智果因与智家分宗另立，改称辅氏，才得以幸免。韩、魏两家将原来割给智氏土地收回，又和赵家一同将智氏封地平分，三家各得一份，一寸土地也没归还给晋敬公。

不用怀疑，这一定是豫让

赵无恤对智瑶怨恨难消，命人将智瑶的头颅骨涂上油漆，自己当作便壶来用。豫让在中条山中闻听此事，放声大哭道：&ldo;现在智家全族被灭，这赵无恤连智瑶的遗骨都不肯放过。我曾是智家家臣，若不为智瑶报仇，誓不为人！&rdo;于是改名换姓，扮作一个服役奴隶，身藏匕首来到赵府。豫让躲进厕所，先将智瑶的头颅骨掩埋掉，然后打算乘赵无恤入厕时将他刺死。

赵无恤来到厕所，突然心有所感，忙命兵丁搜查厕所，兵丁当即将豫让拿获。赵无恤问道：&ldo;你身藏利刃，是不是要向我行刺？&rdo;豫让从容说道：&ldo;我是智瑶的旧家臣，今日前来正是要为智瑶报仇！&rdo;兵丁要将豫让杀掉，赵无恤阻拦说：&ldo;智瑶身死族灭，没有子弟后人。豫让舍生想替他报仇，真是一位义士！对义士要尊敬。&rdo;便下令将豫让放走。豫让临走前，赵无恤问道：&ldo;我现在放了你，你能保证不再向我寻仇吗？&rdo;豫让答道：&ldo;你放了我，只是你对我的私恩。我找你为前主报仇，却是家臣的大义。&rdo;兵丁劝赵无恤：&ldo;这个人胆大无礼，放了他必会后患无穷。&rdo;赵无恤说：&ldo;我已答应放他，怎么能失信反悔？以后对他小心提防就是了。&rdo;赵无恤当日便去了晋阳，躲避豫让对自己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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