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呀吴国!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这疑问随着箫声、伴着夜风而去。箫声低沉悲哀。此时的伍子胥又想到‐‐
五封呀五封,姓氏改了,命运是否也能改?
这箫声立刻变得颤抖起来,已没有了刚才的流畅旋律。伍子胥的眼中流下泪来,他在心中又叹道‐‐
姑苏呀姑苏,我一手创下的大城,我舍不得离开你呀。
这箫声变得悲凉起来,时断时续。这夜太长了,伍子胥的泪流干了,嘴角出了血,天还没亮。
且说齐将国书领兵驻扎在汶水,听说吴、鲁两国联兵伐齐,忙召集众人商议。这时,忽有人来报:&ldo;右相田恒派其弟田逆来到。&rdo;国书与众人把田逆迎入营中,田逆说道:&ldo;吴国兵马长驱直入,现在已到嬴博,齐国的安危存亡只在呼吸之间。右相恐怕众位官员不肯全力抗敌,现在特派我来督战。今日形势,齐国有进无退,进则生,退则死,因此军中只许擂鼓冲杀,不许鸣金撤退。&rdo;众人齐声喊道:&ldo;我等定当与敌人决一死战!&rdo;国书传下军令,齐军拔寨起营,迎击吴军。
齐军来到艾陵,与胥门巢所率吴军遭遇。国书问众人:&ldo;谁敢打头阵?&rdo;姜挥欣然愿往,率本部兵马,向吴军猛冲过去,胥门巢急忙领兵迎战。两军接住交锋,不分胜负。国书见姜挥久攻不下,便率军上前夹攻吴军。胥门巢抵敌不住,大败而逃。国书胜了一阵,胆气更盛,当即下令齐军全部投入战斗,并命军士每人带上一条长绳,解释道:&ldo;吴国风俗不留长发,应当用绳子来拴他们的脑袋。&rdo;
胥门巢率领残兵来见吴王夫差,吴王夫差大怒,当即要将他斩首。胥门巢奏道:&ldo;臣初次与敌交战,不知齐军虚实,所以被敌人击败。臣愿领兵再战,如若不能取胜,甘受军法处置!&rdo;伯嚭也在一旁劝解吴王夫差。吴王夫差将胥门巢斥退。
鲁国上卿叔孙州仇率领鲁军来到,吴王夫差命他当向导,吴、鲁兵马在离艾陵五里之地扎上营寨。国书派人来下战书,吴王夫差与之相约第二天决战。
第二日一早,两军各自排下阵势。吴王夫差命鲁国叔孙州仇打第一阵,吴姑曹打第二阵,又命胥门巢率三千越国军士前去诱敌,自己则和伯嚭领中军坐镇高处,随时救援各军,留下越国诸稽郢在旁观战。
此次交战,齐军全军覆没
齐军列阵完毕,田逆命令诸将口含珠玉,解释道:&ldo;战后好入敛!&rdo;并让众人发誓:&ldo;活着回来的不算大丈夫!&rdo;国书赞赏道:&ldo;诸位视死如归,我军何患不胜?&rdo;吴国胥门巢前来挑战,国书对姜挥说:&ldo;这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可出手将他擒获。&rdo;姜挥领命,挥戟驾车冲出,胥门巢转身便退,叔孙州仇截住姜挥,两军展开厮杀,胥门巢转过车头杀回。国书怕他们夹攻姜挥,忙令高无平杀出,吴姑曹上前迎战。两军各自奋力,一时难分胜负。国书见吴军不退,亲自擂鼓助战。吴王夫差站在高处,见齐军人人奋勇,吴兵渐渐不敌,便下令伯嚭领兵一万前去救援。国书正要分兵迎敌,忽听到吴军中传来鸣金退兵号令。齐国军士以为吴军真要退兵,不料吴王夫差却亲率三万精兵,反以鸣金撤退为号,分三路直冲齐军战阵,将齐军断为三部。吴军众将士见吴王夫差亲自领兵冲杀,勇气大增,奋力冲杀,胥门巢将姜挥刺死在兵车上。高无平见情势危急,劝国书说:&ldo;我军已被敌人杀败,请将军改装逃走,再作打算。&rdo;国书长声叹道:&ldo;我统领齐军,败在了吴人之手,我哪有脸面回朝!&rdo;说完解下铠甲冲入吴军阵中,被吴军杀死。
吴王夫差大获全胜,众人纷纷前来献功。此次交战,齐军全军覆没,八百乘兵车全部落入吴人之手,只有高无平、田逆二人逃脱。吴王夫差问诸稽郢:&ldo;你看吴国兵马是否比越国强大?&rdo;诸稽郢答道:&ldo;吴军天下无故,越国怎敢与吴国相提并论?&rdo;吴王夫差大喜,不再对越国提防,下令重赏参战越国军士,放诸稽郢回去向越王勾践报捷。
齐简公见国书全军覆没,心头大惊,急忙与田恒、阚止商议。别无它法,只得派使节向吴王夫差献上重礼,请罪求和。吴王夫差心里惦记西施,见好就收,主张齐、鲁两国重修盟好,互不侵扰,齐、鲁两国遵命结盟。吴王夫差领吴军凯旋归国。
吴王夫差回到句曲新行宫,见到西施说:&ldo;寡人让美人居住此处,就是为了今日能早点相见。&rdo;西施向吴王夫差拜贺,两人在高台饮酒作乐,三日后起驾还朝。
吴王夫差上朝,吴国百官都来祝贺,伍子胥也来到朝堂,但却一句话也不说。吴王夫差嘲弄伍子胥:&ldo;你反对寡人对齐国用兵,今天吴军得胜而归,你却寸功未有,你羞愧不羞愧?&rdo;伍子胥大怒道:&ldo;战胜齐国只不过是小功,臣恐怕亡国大祸马上就要降临。&rdo;吴王夫差生气道:&ldo;很久不见相国,寡人觉得耳边十分清净,今日你却又来唠叨不休。&rdo;说完两手掩耳,双目紧闭,不再理会伍子胥。
在我的坟墓上种植茶树
三日后,越王勾践亲自率人前来朝贺,并向吴国君臣赠送了重礼。吴王夫差设酒款待越王勾践,他对站在一旁的吴、越大臣说:&ldo;大王不忘有功之臣,父亲不弃有力之子。现在相国伍子胥老了,太宰伯嚭为寡人治军有功,寡人想将他封为相国。越王勾践归顺吴国,忠心耿耿,这次又派兵为吴国助战,寡人想再赐他土地,扩充越国,你们看如何?&rdo;群臣齐赞英明。伍子胥伏地大哭道:&ldo;可悲啊!忠臣被疑,小人得志,吴国将亡啊,宗庙将毁啊!&rdo;吴王夫差拍案大怒道:&ldo;老家伙终日胡言乱语,一心想将吴国毁掉!寡人看在你是先王老臣份上,今天不杀你,你退下去,以后永远不许再来见寡人!&rdo;伍子胥叹道:&ldo;比干遇上商纣王,忠臣被杀,昏君也不能苟延多久。臣这就与大王永别,不会再相见了。&rdo;说完,伍子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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