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给林昌用过药,林昌不再是刚被送过来时的奄奄一息,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无论卫士们怎么吆喝他,他一动也不动,一点求生意识也无。
&ldo;如今是辰时三刻,&rdo;
李斯年抬眉淡淡看着林昌,道:&ldo;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rdo;
林昌冷哼一声,这才开口道:&ldo;要杀便杀,与我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rdo;
程彦在隔壁的房间一边饮着茶,一边看着卫士们新送来的折子。
李斯年与林昌的话音隐隐约约传过来,程彦听了,眉梢轻挑。
在她与李斯年没到之前,卫士们便开始拷问林昌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字也不曾问出来。
她的卫士虽不如罗生暗卫,但在拷问犯人上面还是有一套的,不比林修然的私兵差。
这个林昌,竟让她的卫士与林修然的私兵都无功而返,倒真是块硬骨头。
只是不知道,这块硬骨头,能在李斯年手中撑多久。
一月?还是半月?
程彦这般想着,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像是人濒死之际的绝望呐喊,又像是野兽的挣扎,那声音太过刺耳,令人不寒而栗,让程彦险些握不住手里的折子。
卫士们道:&ldo;李郎君开始了。&rdo;
程彦手指微紧,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换个地方看折子。
事实证明,程彦的决策是对的。
在李斯年的拷问下,林昌连十天都没有撑到,便将一切说了出来。
卫士们拿着林昌的供词向程彦道喜,程彦接过,偷瞄了一眼身边风轻云淡饮茶的李斯年,认真地觉得,自己以后要离李斯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李斯年觉察到她的目光,抬眸向她看来,浅浅笑意自眼底绽开。
李斯年的脸一如旧日好看,日光微暖,他好看到像是在发光。
程彦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李斯年有多好看,便有多致命。
经林昌一事后,她对李斯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李斯年不知道程彦心中想法,若是知道,他肯定会对林昌更加放水的‐‐为了让自己的手段瞧上去没有那般残忍,他特意给了林昌十日的时间,否则以他素日的作风,三日之内,林昌便会吐口。
然而这十日的时间,还是给程彦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与林昌接触的,是杨奇文私下培养的私兵,拿了林昌的供词后,程彦开始着手追查杨奇文的私兵,一连好几日没有找李斯年。
刚开始时,李斯年觉得颇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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