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群人往机场外走时,倪长青终于走到一楠身边,&ldo;你来了?&rdo;她的声音没有刚才的兴高采烈,语气淡淡的。
&ldo;祝贺你。&rdo;一楠说得也很客套,她把鲜花送给倪长青时,她没接,反倒把她自己怀里抱着的花都放到一楠手里,让她拿着。
出了机场,倪长青径直坐进来接她的汽车里,一楠打了个车跟在后面。等回到京剧团,倪长青嘱咐同事帮一楠把她的行李拿到楼上房间里,自己则被同事们簇拥着去了办公室。
一楠在房间里局促不安地等着倪长青的同时,还不忘事先烧好开水。她从倪长青一会儿冷淡,一会儿又主动联系她模棱两可的态度中,揣摩不出个结果。
倪长青回来了,一楠听到她在走廊上正和什么人开心地说话。看来她的心情不错。一楠从沙发上站起来,门一开,倪长青见到她的瞬间脸色就变了,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了任何表情。
一楠笑着刚想迎上去,她顿时就被倪长青的冷淡冻住,她翘起的嘴角也慢慢耷拉下来。
&ldo;回来了?&rdo;一楠没话找话,自己都觉得挺大一个人,这样真没意思。
&ldo;恩,终于回家啦。好累。&rdo;倪长青不知道是在和一楠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她坐到沙发上,&ldo;你坐吧,我喘口气就烧水。&rdo;
一楠忙把暖瓶提到桌子上,&ldo;我刚烧好水,你想喝茶我来沏。&rdo;一楠说着话偷偷瞟了眼倪长青,倪长青也正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相交的瞬间,倪长青刷地一下把视线移开。
一楠把茶杯送到倪长青手里时,倪长青说,&ldo;我在北京买了些茶叶,你走的时候记着拿两盒茶。&rdo;
这算不算是个利好消息,一楠低头喝了口茶,&ldo;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为你庆祝。&rdo;她抬起头期盼着倪长青的同意。
&ldo;今晚上不能,我马上得走,文化局的领导要一起吃饭。&rdo;倪长青没有看她,她拿出手机丢在沙发上,&ldo;这个破手机,不是一会儿没信号,就是接起来没声音。耽误了好些事。&rdo;
倪长青说的被耽误的事,是不是也包括她们之间的联系。一楠趁势说,&ldo;那就买一部新的,我刚在股市里赚点钱。&rdo;
&ldo;是吗,这么快就赚到钱,那你正好有了生活费。手机凑合着用吧,不用买新的。&rdo;倪长青站起身,&ldo;你先走吧,我换了衣服也要出去。&rdo;
倪长青下了逐客令,一楠只好悻悻地离开。
第二天上午,一楠就跑到专卖店买了部iphone4。她又特意到礼品店用彩色纸把手机盒包装了下,算是送给倪长青的礼物。
&ldo;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啊?&rdo;倪长青似笑非笑地问,她拆开包装纸,等她看到里面的手机时,她歪着头瞥了眼一楠,&ldo;苹果手机,我见过同事的,好像很贵。我不能要。&rdo;她把手机放了回去。
&ldo;我都买了,你就用吧。&rdo;一楠用近似于恳求的声音说。
&ldo;我同事正好有部旧手机,我拿来用了。&rdo;倪长青摇摇头,&ldo;我们只是朋友,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rdo;
倪长青这是在宣布她们关系的刑期,死刑缓期执行。从爱人到朋友,这样的巨大差距,忽地一下就把倪长青拉到一楠触不可及的地方。
一楠没言语,盯着倪长青冷笑出了声。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只是个普通朋友呢,直接毙了我倒痛快了,省的来这里受你的冷言冷语。
倪长青许是觉得话说的重了,她拿着手机包装盒走到一楠身边,&ldo;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rdo;她把手机盒塞到一楠怀里,&ldo;可这个我真的不想要。我用旧的就行。&rdo;
一楠有心想拿起手机摔在地上,然后走人,永不再来。可倪长青眼中的歉意和哀怨让她窜起的火又一下子熄灭。她叹口气问道,&ldo;那中午能一起吃饭吗?&rdo;
倪长青无奈地摇头,&ldo;真的很抱歉,今天中午同事们要聚会,你知道他们对我的帮助,我不能拒绝。&rdo;
这又是一个正当合理的借口。一楠拿起手机往外走,心说,对谁都不能推脱,偏就可以拒绝我。
就听倪长青在背后说,&ldo;哎,你的茶,等我的电话。&rdo;一楠没回应咣地一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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