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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敲门。
花房边的人影朝围墙移动,铁门上那扇用来递信(或窥测)的小窗被打开,林培文把那家伙的脑袋压下去,抵到洞口。
他们的身体都在左侧。
门右边还站着一个,枪口对准门缝,另外一个站在街沿,背对着那扇小铁门。
这帮年轻人完全适合玩这个游戏。
如此轻松,如此利落。
这会,来开门的警卫也已受到控制。
铁门虚掩着,洋房东头的警卫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情况。
马立斯小宝被拖到草坪正中。
现在他连双腿都被捆个结实,名副其实像个粽子,滚落在那片黢黑如湖水的草坪上。
脑袋、屁股和脚各自成为一个三角形的顶端。
他们在等待。
那个将要被处决的家伙在等待。
顾福广也在等待,他看看身边,在他的身体左侧,在阳台的黑色铸铁花栏后放着一堆东西,一头伸到栏杆上沿,像是深夜里盛开的巨大食人花的吸盘,掩盖在那块蓝色印花布下面。
那是德兴旅馆的桌布。
他等待着怀表的时针转动到约定位置。
八点整。
洋房背后突然闪耀起一片红光。
几乎同时,出现巨大的爆炸声,又一声。
坚固的金色灯笼像是在摇晃。
警卫室的窗口突然伸出几道光柱,在草坪上逡巡,瞬间定格在草坪中央,定格在那团三角粽子上。
一切都在预计中。
爆炸是最初的计划,开始的设想是两捆手榴弹。
老七的死使得计划有所扩展,新的部分还包括烟火‐‐
草坪上空升起五彩绚烂的烟火。
顾福广站立的阳台两侧,少数几个警醒的住户打开窗子,有些甚至站到阳台上。
枪声零星响起,顾福广掀开蓝印花桌布,露出一只巨大的喇叭。
他稳稳地攥着话筒,一字一句背诵起准备好的宣言‐‐
&ldo;同胞们,市民们,我代表群力社所有同志,我代表……宣布处决反革命分子……&rdo;他没想到喇叭的声音如此巨大,震动他的耳膜,他几乎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信号是最重要的,要向所有人发出信号,他反复朗读那段宣言。
调整呼吸,再念一遍。
那是苏俄的发明,那是鲍罗廷顾问带到广州的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三次,他念到第三次。
他看见林培文举起盒子炮,朝草坪中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