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天色已暗,苍霁步子踏得稳。他有话想要对净霖说,可是&ldo;左清昼&rdo;把控着躯体,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空余!
苍霁抱着净霖归了院,脱鞋时净霖觉察脚上一重,见苍霁青筋微突,汗流下来,抬头直直盯着他。
苍霁有话要说。
净霖正待他继续,却见他陡然一松,又变成了&ldo;左清昼&rdo;,便料得苍霁被困了回去。
枕入被间时,&ldo;千钰&rdo;抱住了&ldo;左清昼&rdo;的腰,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问:&ldo;出了何事?&rdo;
净霖便感受到苍霁的手掌贴在自己后腰,两个人密不可分。
&ldo;事有变故,老师希望我能再等一等。&rdo;苍霁手指拨开净霖遮颊的缕发,寻着他的眉眼描摹,&ldo;但我心下总觉得不安。&rdo;
不安?
左清昼觉察不安?他去见了谁?
净霖不待多想,就见苍霁的眼近在咫尺,自己凑首,如同猫一般的吻过他的眼。净霖明知不是自己,却还要在苍霁的目光里发热发烫。
左清昼显然不会对千钰提及太多,他依着千钰的吻,觉察千钰钻进他臂弯,分不清是他抱着千钰还是千钰抱着他。他这一夜思虑重重,却始终未置一词。
两人交抱同眠,净霖和苍霁却毫无睡意。苍霁不断地扳回主宰,直到&ldo;左清昼&rdo;已睡熟时,他猛地轻掐了一把净霖的腰。
&ldo;刘&rdo;苍霁胸口起伏,紧紧扣着净霖的腰,从齿间费力地挤出字来,&ldo;刘杀&rdo;
刘?
刘大人?刘大人杀谁?
净霖突然冒出汗来,他感觉床榻变得极为沉重,四周浓墨般的黑暗正在无尽铺开。铜铃作妖般的轻晃再次响起,让这两个人瞬间就蹭起鸡皮疙瘩。
苍霁迟缓地咬完一句话:&ldo;杀刘大人杀了左清昼!&rdo;
正在下沉的床榻已经倾斜了床脚,闻声倏忽而止。周身的钳制登时一轻,铜铃轻快的&ldo;叮当&rdo;,像是称赞他两人。
两人同时呼气,立刻从纠缠分开,在揉下去苍霁的背部都要湿透了!
&ldo;刘大人,刘大人。&rdo;净霖神速回忆,&ldo;楚纶提到过此人,他是左清昼的什么人?&rdo;
&ldo;老师,左清昼叫他老师。&rdo;苍霁翻坐起身,见四下陈设已经濒临碎状,他至今都觉得手脚有些迟钝,他道,&ldo;铜铃想催促你我做什么?&rdo;
净霖仍躺在榻上,他抬手蹭掉额间的汗,道:&ldo;刘大人,刘大人,楚纶提过此人。既然是老师,他为何要杀左清昼?他杀了左清昼,他是对方的人。那么他要怎样才能杀掉左清昼。&rdo;
苍霁身下床榻顿时一沉,又开始寸寸淹进黑暗。房屋被黑暗挤碎,铜铃阴魂不散的响。
苍霁提起净霖:&ldo;这家伙成精了!它想借幻境吞掉你我!&rdo;
四周越来越逼仄,苍霁和净霖挤在床头,黑暗已经吞到了脚。
&ldo;它不会成精。&rdo;净霖还念着刘大人,脑袋里被铜铃吵得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张出汗,但他猜测被黑暗吞掉后的情形绝对不会舒服。
&ldo;它在改变法子,它已不满你我再做旁观者。可这些事与你我何干?它用这般方式逼迫我们参与其中,它除了这些案子还想告诉我什么?&rdo;净霖越说越快,&ldo;我忘记了何事&rdo;
苍霁被吞掉的部分如陷泥潭,他索性站在其中,将净霖抬臂举高。他说:&ldo;它疯了,它如同嬉戏一般对待你我。你还未察觉吗?它将这些人混入幻境,定要你与我全部猜破才能免于困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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