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提起过请园艺师来一下,但我说:就让它这样吧。因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可能是父亲生前就任其荒芜的这庭园,犹如黑暗的森林一般的姿态,与这古老的宅邸才最为相称。
我坐在卧室外朝南的廊檐上,一面呆呆地抽着烟,一面度过午后那安静的片刻。
秋色渐渐浓厚了起来,繁茂的杂草的枯色开始醒目起来。
围墙边杂乱无章地生长着米储、格树、松树等常绿树,而庭园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棵大樱花树‐‐到了春天大概会开出漂亮的花来吧。
一簇簇鲜红的石蒜在那棵父亲上吊的樱花树的那一头。与整个庭园郁闷的色调形成鲜明对比,鲜艳得都有点刺目地映入眼帘。正如它的名称【注】一样,花刚好是从上月下旬起开的。进人10月以后,已经快要过盛开期了吧。那花有着像是从地面喷出来似的伸展的浓绿色笔直的茎,在其尖端开放的放射状的小花瓣。
&ldo;死人花&rdo;这一异名,大概是因为它多数群生在田埂和墓地才起的名字吧。也恐怕是因含有有毒的生物碱才这样叫的吧,过去好像也有在食物紧缺时食用其球茎的。
我眺望着在冷噢噢的秋风中摇摆的一簇簇红花,望着望着,犹如将呼吸和着它们的摆动似的,突然‐‐
……红色的花……
我的心田的一处簌地晃了一下。
……黑色的两个……
……黑色的两条线……
我慌忙闭上眼睛。
……犹如……
……巨大的蛇的……
在留着红色残像的我的眼帘中,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种遥远的过去的风景。
3
自从在堆房的门上安上锁以后,暂时每天平平安安的。
依然有时候在半夜里醒来。是感到&ldo;有个人、有个东西在同一屋顶下……&rdo;的那&ldo;异物感&rdo;后醒来的。
但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想通了,认为是洋房某处动着的一个人的动静。要是这样,就不该由我来一一提意见了。也由于修好了锁而感到安心,即使有人再想做无聊的(或者是怀有某种恶意的)恶作剧,他也进不了正房。
可是‐‐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在我的周围又接连不断地发生了可疑的事情,这一回是以稍稍不同的形式出现的。
10月9日,星期五。
傍晚的老时间,我离家想去来梦。
这天,母亲从下午起就出门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五每周三次她去练习三弦,练完后也和在那里认识的朋友喝喝茶什么的,回家大致都是天黑以后了。
我从不忘锁上正门。自堆房发生那件事以来,我奇怪地变得神经质了。过去白天不锁的正门也一一锁上。出门时不用说,连在家的时候也这样做。
钥匙我和母亲各拿着一把,备用钥匙放在厨房碗橱的抽屉里。附带说一下,堆房的锁的钥匙只有两把,都由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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