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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听他二人对话,猜那人十有八九便是前日提到的宁裴卿,自然俯了一俯,恭敬道:&ldo;小人何清,见过大人。
&rdo;偷眼去瞧,却见宁裴卿苍白着脸色,嘴唇张张合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顾至诚察觉他的异样,伸手搀了他一把,玩笑道:&ldo;大人可是见到与自己相似之人,一时吓到了?&rdo;
&ldo;有些,的确有些吓到了。
&rdo;宁裴卿回过神来,掩饰般的点点头,伸手一拱,道:&ldo;顾公子,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恐怕等不到王爷回来亲自相送了。
&rdo;
&ldo;啊?不是说今天都得空吗…&rdo;顾至诚遗憾道,&ldo;本想前日不见,今天总能见一见的,以前常听三哥提起宁大人,还以为今日能让你二人叙叙旧,看来故人重逢,实属困难之事。
&rdo;
顾至诚好不容易将他拉来,如今听他要走,免不得失落。
&ldo;顾公子有心。
&rdo;宁裴卿走到马前翻身要上,脚步却带点仓皇,连拉着马缰的手也兀自颤着,何清看他一副文弱样,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能做了吏部侍郎,却不掺合他们,安心等着季绍景回来。
恰在这时,一匹马突然横到宁裴卿马前,有人声音冷凉:&ldo;既然来了,不见一面就走,岂不败兴。
&rdo;
&ldo;三哥!
&rdo;
&ldo;王爷!
&rdo;
顾何二人同声而唤,季绍景却置若罔闻,单单逼视着对面的人:&ldo;或者说,本王根本不再值得与宁大人再次相见。
&rdo;
四月春暖,太阳烘烤了一头午的空气干燥温和,隐约透着桃柳香气,不浓酽,刻意去嗅才察觉的到,何清在暖暖安静的春风里,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爷不理他,越发仰了脖子去看他,只可惜逆着光仅看清凌厉的轮廓,还有眼神所向,一丝一毫都是朝着宁裴卿。
宁大人不回王爷的话,气氛就这么僵着,何清想求顾至诚去圆场,一侧头才发现他也在拼命朝自己使眼色。
又是他被推到第一线,何清叹口气,往前迈了几步站在季绍景马下,&ldo;王爷,咱们今日还走不走?&rdo;
何清出了声,季绍景的答案没等到,却是等到了宁大人的回应,宁裴卿忽然朝何清看了一眼,朗声道:&ldo;王爷,下官唐突,想请王爷共饮一杯。
&rdo;
&ldo;宁大人相邀,本王怎敢不应。
&rdo;言罢掉头,径自往一家酒楼打马而去。
看着宁裴卿相随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何清抽了抽嘴角,这两人,还真是把他忽视个彻底。
顾至诚也憋屈,他的三哥,他请来的人,就这么跑了,也不带他?顾公子憋屈,火气只能朝何清撒,&ldo;你看看你,干点什么都不行。
&rdo;
何清生气,也想找尚武骂一骂,恍然想起他买糕点还没回来,只好熄了火,问道:&ldo;顾公子,那我们…&rdo;
&ldo;我去找三哥。
&rdo;顾至诚扔下一句话就要走,又被何清拦着马挡着,顾至诚骂一声&ldo;麻烦&rdo;,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上马放在前面,也往酒楼而去。
何清贴在顾至诚身前,别扭着不想碰他,又往前挪了挪,却被他兜头拍了一掌,&ldo;你再扭来扭去,爷马上踢你下去。
&rdo;
何清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