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翎欣赏完美甲,视线移到蒋赟的左手上,他的手指瘦长,指间有不少茧,还有些小伤疤,皮肤也略粗糙,不太像一双少年的手。
她张开自己的右手五指,和他的左手并在一起,她的手指修长,纤巧白嫩,蒋赟痴痴地看了一会儿,问:&ldo;是不是弹钢琴的人,手指都很长?&rdo;
章翎动动自己的手指,说:&ldo;不一定的,没有因果关系,没人规定手指短的人不能弹钢琴。&rdo;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似乎意识到了同一件事。
他们是同龄人,一个的手会弹钢琴,另一个,却只会扛水桶。
章翎想了好一会儿,开口:&ldo;蒋赟,放完假,你别打工了,参加晚自习吧。&rdo;
蒋赟收回左手,低头看着手里的空杯子,问:&ldo;那还换座吗?&rdo;
&ldo;你要是参加晚自习,就不换座。&rdo;章翎发愁地说,&ldo;你在班里,还能和谁去坐啊?一会儿又跟人打起来,你脾气也太差了。&rdo;
蒋赟轻笑:&ldo;他们不惹我,我也不会惹他们。&rdo;
章翎问:&ldo;上次你和萧亮打架,是不是因为他们先惹的你?&rdo;
蒋赟默认。
&ldo;我就知道。&rdo;章翎为蒋赟打抱不平,&ldo;萧亮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吧?他这么造谣你,你怎么都不解释一下的?&rdo;
蒋赟转头看着她,说:&ldo;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rdo;
章翎大吃一惊:&ldo;什么?&rdo;
&ldo;偷东西,作弊,和老师打架,欺负同学……&rdo;蒋赟一时也想不全小学时的丰功伟绩了,笑了笑,说,&ldo;都是真的,我以前……的确不是个好东西。&rdo;
章翎微张着唇,不知要怎么接他的话。
蒋赟笑得更开了些:&ldo;现在,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是说了么,年级倒数前十,半只脚都踏进勤勉班了。&rdo;
&ldo;这个……&rdo;章翎对他握了握拳,&ldo;所以要你参加晚自习啊,还有三个多月呢,救得回来!&rdo;
蒋赟没答应也没拒绝,从车沿上跳下来,拿过章翎的空纸杯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回来跨上车,说:&ldo;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你爸爸妈妈该担心了。&rdo;
章翎也爬进车斗,笑道:&ldo;女儿被卖掉了。&rdo;
&ldo;和硬纸板一个价,一斤五毛钱。&rdo;蒋赟发动车子,&ldo;就你,顶多卖个五十块。&rdo;
章翎往他背上砸了一拳:&ldo;哼!那你就只值二十!&rdo;
&ldo;你高估我了,我是赠品,免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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