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叙川一顿,随即冷笑道:“你一个细作?也配肖想?自由?先前就说?了,你只配做个玩物,老实待在这冷苑之中,这辈子都别想?离去。”看不出是真?心还是故作?姿态。烟年不由颓废:“之前大人抓的细作?都给了痛快,为何就我被拿来当了玩物?”看惯她妩媚振作?的模样,头一回见她蔫头蔫脑:柔软的朱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截贝齿,如同被敲了一闷棍的土拨鼠。叶叙川愣神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立刻为方才的失神感到羞恼。不都看穿她的本?性了么,为何还要?被她装出来的柔弱可爱迷惑?他贱得慌吗?这女人心里根本?没他。这羞恼越烧越烈,如火焚心,让叶叙川越发口不择言:“你还当真?以为我对你有兴致不成,不过?是嫌日子无趣,把你当个发泄玩意罢了,瞧瞧你这颓丧模样,若不是你这躯壳尚可一用,你早化作?乱葬岗上无名尸骸了,还留你到今日么?”前半截话烟年是信的,但后半截……呵,下不去手就直说?,何必找一堆蹩脚缘由。罢了,烟年悻悻地想?,跟气?头上的人讲不了道理,还是等?他冷静了再?说?。她识趣地打?开自己?,十指纤白,肤光如玉,配着她安然颓丧的神情,更显得冶艳,宛如海棠开到荼靡,任君采撷。叶叙川喉头一紧。还未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已经沉溺于她的甘美?之中。他不想?与她多废话,反正?说?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应对,还不如就自行从她身上取走他需要?的东西,简单省力。他试图说?服自己?,自始至终,他喜欢的只是这张皮囊,而非皮囊下虚伪的灵魂。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来寻她,欢愉不假,可心始终是冷的,盯着她麻木的脸庞,他也跟着一同郁恨,到月上中天时,总是不欢而散。可是,难道这不是他想?要?的吗?把她丢在夏府的那段时日,他不止一次午夜梦回,于迷梦中触摸温香软玉。醒时只余一枕寒凉,他在黑暗的夜里喘息着,身体肿胀难忍,发疯般地地想?把她抓回来,囚在他的床上,让她每天除了被他按着敦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得偿所愿,为何还是满腔愤懑?烟年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目光虚虚地落在原处,好像隔着纱帐、房瓦、重重云霭,去望天际的月轮。他注意到她脸色渐白,可却没有停下。他想?让她也难受一点,最好刻骨铭心,精疲力竭,永远别再?有力气?去引诱旁的什么夏修文,丞相公子。烟年也没有求饶。受过?专业训练的细作?,忍痛的本?事总比一般人强一些,她只静静地躺在那里,消纳他的粗鲁蛮横。待他尽兴,她才疲惫地靠上了枕头,伸手去够桌边的痰盂。叶叙川盯着她,目光灼灼:“盛住,咽下去。”烟年一顿,眼中掠过?屈辱的光。细白的颈子起伏。她抹了抹嘴,低声道:“烟年送大人。”这是她坚持的一个奇怪礼数,好像妓家送她相熟的客人。这样的态度令叶叙川如鲠在喉。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与她大吵一架来发泄情绪,毫无控制力之人与禽兽何异?所以他只冷冷道:“不必。”可她还是穿上衣服跟来了,云鬟散乱,苍白的面上尤带红晕,好像风中一枝伶仃的海棠。一缕细发贴在侧颊上,叶叙川想?替她拨开,可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走出两步,她忽然闷哼了一声。叶叙川回过?头,开口问道:“怎么了?”“不要?紧。”她道。可叶叙川看她的模样,便知这绝非不要?紧,她面色脆如金纸,眼角眉梢尽是痛楚,身体微微佝偻着,额角渗出细汗。叶叙川目光一凛,立刻捉了她手臂,将她扶起来道:“哪里疼?先回去躺着,郎中随后就来。”“别死在我府上。”他生硬地加上一句。“不……会。”烟年喃喃道。痛楚实在是撕心裂肺,难以忍受,她实在撑不住,竟然双膝一软,昏了过?去。叶叙川瞳孔骤缩。香榧和?翠梨听见响动,匆匆赶来,却见叶叙川捞起烟年腰身,打?横抱起了她,踹开院门疾步离去,神情竟是从未见过?的焦灼。香榧尚懵着:“娘子……可是昏了?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翠梨怔道:“我……我也不知啊……坏了!”她如梦初醒一般瞪大了眼,飞速冲进了烟年的屋子,香榧恍惚看见她取走了烟年妆台上的一样东西,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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