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二道,“太子最近不在京中,没有证据证明是太子殿下做的,城门司问罪了一批人。”
霍暮吟敏锐抓住了重点,“他不在京中?”
桓二见她对薄宣如此关切,面露忧色,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答道,“甘陕一带发现了滇南王余部,陛下派太子去清剿了。”
不愧是帝王。在他需要重新丰满羽翼的时候,不抓着四皇子被杀一事激化矛盾,反将薄宣调出盛京。猜得不错的话,那些滇南王余部,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桓二欲言又止。
霍暮吟见他如此,问道,“你从来不会对我隐瞒,可是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桓二吞吞吐吐道,“没什么。”
他眸光躲闪了一下,“中秋快到了,陛下要宴请群臣,你可能要好好准备,应该一会儿就有人来传旨了。”
霍暮吟知道他原本想说的不止这个,喝了一口凉透的茶水,问道,“还有呢?”
桓二抬手试了试茶盏的温度,抬手召来远处侍立的琉璃添茶。
他拄着膝盖,轻轻摩挲着,道:“中秋宴上,陛下要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好、好为太子殿下守灵。”
守灵。
这两个字太过刺耳。
霍暮吟如遭雷击,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桓二道,“太子殿下,与滇南旧部同归于尽了,葬身火海。接连薨了两个太子,陛下要求此次暂秘不发丧。”
“不可能。”
霍暮吟拧眉。
她看着桓二,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同样的回答。
可回应她的只有桓二不忍的眸光。
“妗妗,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他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霍暮吟没来得及理会他的问题。
她只觉得荒谬。
薄宣死了。
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千人阵里杀出来的人,怎么会死?
他死了,她的谋划便都成了一场空。什么借刀杀人暗度陈仓,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都成了笑话。
桓二察觉不对劲,担忧地皱起长眉,“妗妗,你怎么了?”
他道,“他死了难道不好吗?你不再受制于人,你父亲母亲还有霍誉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不想侍寝,不想在宫里继续生活,我带你出宫隐居,咱们过逍遥神仙的日子……妗妗,你在难过什么?”
“我难过吗?”
“那你哭什么?”
霍暮吟,不知道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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