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阻止白起
率领赵军保卫邯郸的正是赵国名将廉颇。廉颇不只防守严密,而且还以自己家财招募敢死勇士,常常在夜里爬下城墙,前去袭击秦军营垒。王陵所率秦军不得不退后数十里。赵之邯郸城内,伤员遍城皆是,但军士依旧士气高昂。相国赵胜,在寒冬将府内积粮存衣,散发百姓,并令其家人抢救伤员。赵兵多弱,廉颇命弱者立城,强者于城内休养,逢战而轮换。期间,赵军精锐常常出城,多有战死不回者,秦军亦伤亡惨重。
这时白起已经痊愈,见王陵屡败,秦昭襄王便想让白起替代王陵。洛阳苏厉获悉,赶紧去见周赧王,提醒道:&ldo;当前坚决抗击秦国的是赵国,如果赵国被灭,大王您的处境就危险了。&rdo;周赧王知晓秦国的狼子野心,当年秦武王就侵入周室,往观九鼎,如果现今赵国被秦国攻灭,那么对周王室的威胁就更大。周赧王问苏厉怎么办,苏厉说:&ldo;秦将白起战无不胜,号称&lso;人屠&rso;。如果用他为将,征伐赵国,则赵国必亡。听说现今秦王要用白起为将,当务之急是阻止白起。&rdo;周赧王从空空的国库中拿出黄金十镒,交给苏厉,请他谋划。
苏厉不嫌酬金少,急急赶到了秦国,拜见白起说:&ldo;当年楚国有个养由基,武安君您可听说过?&rdo;白了点头,说道:&ldo;他是神射手!&rdo;苏厉笑着说:&ldo;武安君您就是当今的战神。今日来拜访您,就是想将养由基这名神射手的故事讲给您听。&rdo;于是,苏厉讲到‐‐
养由基和潘党比赛射箭。在一片喝彩声中,有个人在养由基身旁冷冷地说:&ldo;你有了百步穿杨的本领,我就可以教你如何射箭了!&rdo;养由基听此人口气甚大,就转过身去瞪大眼睛问道:&ldo;你准备怎样教我射箭?&rdo;那人平静地说:&ldo;我并不是来教你怎样弯弓射箭,而是来提醒你该怎样保持射箭名声。你是否想到过,一旦你力气用尽,有一次箭不中,你那百发百中的名声就会不存在了。一个真正善于射箭的人,应当注意保持名声!&rdo;养由基听了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再三向他道谢。
赵人尚武,骨子硬,命根子硬
苏厉说道:&ldo;赵人尚武,骨子硬,命根子硬,长平之战被杀四十余万而绝不屈服于秦。如今王陵率秦军围邯郸,邯郸坚壁清野,放弃野战和小城邑,集中各地守军及粮草全力保卫都城邯郸,其兵力仍不下四十万。邯郸军民因长平之战,几乎每家都丧子、丧夫、丧父,他们一定同仇敌忾,誓卫赵都。武安君您如果前去,一定困难重重。&rdo;白起听后,不由想起长平之战时赵兵腹中无食以人充饥而依旧斗志不懈,便不禁打了个冷战。
白起接受了苏厉送给自己的&ldo;战神&rdo;高帽,也接受了他送给自己保持百战百胜名气的劝告,于是继续称病,向秦昭襄王上书道:&ldo;现在的邯郸,难以攻克。先前赵国大败之后,百姓惊恐不宁,因而可以乘虚而入。他们要防守也不会坚固,要进攻也无力量,攻克邯郸是指日可待。如今两年过去了,他们的困难已经逐渐消化。另外老将廉颇,实非赵括所能相比。况且诸侯各国见秦国与赵国刚刚和约,现又去攻打,必认为秦国不可信任,将联合起来解救赵国。因此,臣无法预见秦国能够取胜。&rdo;秦昭襄王见到白起奏章,不以为然,乃强迫他前去,白起坚决推辞。
秦昭襄王又派丞相范睢前去请他。白起怨恨范睢曾经阻碍他立功,便继续推说自己重病未愈。秦昭襄王问范睢:&ldo;白起真的病得很重吗?&rdo;范睢老道,视白起为政治对手,巴不得白起出事,便奏道:&ldo;是不是真病了,臣不清楚,然而他不肯担任将军的心意是很坚决的。&rdo;秦昭襄王怒气冲冲地说道:&ldo;白起太高傲了,他以为秦国非他不可吗?长平之战,起初统率兵马的是王龁,王龁有哪一点不如白起?&rdo;于是增兵十万,命令王龁去替代王陵。王陵回国后,就被免了职。
王龁率军攻打邯郸,五个月都未能攻克。白起听说后,对他的门客们说:&ldo;我坚持认为邯郸难以攻克,大王不听我的话,看看现在如何?&rdo;多门屋多风,多嘴世多祸。白起门客中有人多嘴,在与范睢门客交谈中,将白起之话泄露出去。范睢门客又将此话报告给了范睢。
听了毛遂这番话,赵胜感到惊奇
范睢上奏秦昭襄王,秦昭襄王大怒,削去了白起的武安君封号,贬为平民,并让他迁往阴密,立刻出咸阳城,不许停留。白起叹息说:&ldo;当年吴王夫差曾提醒文种、范蠡&lso;狡兔死而良犬烹&rso;,如今我前后为秦国杀敌近百万,也应当被&lso;烹&rso;了。&rdo;出了咸阳西门,在杜邮暂歇,等待行李。
范睢又对秦昭襄王奏道:&ldo;白起走时,心中愤愤不平,面上怏怏不服,大有怨言,他生病并不是真的,臣惟恐他投奔别的国家,日后对秦国不利。&rdo;秦昭襄王一不做、二不休,即刻派人赐白起利剑。秦昭襄王之命到了杜邮,白起持剑在手,深深吸一口气,对天叹道:&ldo;我何处得罪了上天,竟然要我落得这样下场!&rdo;过了很久,他又说:&ldo;我该死!长平之战,赵军将士二十多万投降,我用奸诈之计,一夜之间把他们全部杀尽。他们又有什么罪过?我是应该到地下向他们谢罪啦!&rdo;于是持剑刎颈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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