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跞死后,他的儿子智申成为四卿之一。这一天,智申召集智氏族人和家臣会议,商讨立嗣问题。智申已经有了好的人选,那就是儿子智瑶。这时,智氏族人智果反对:&ldo;智瑶不如其兄智宵!&rdo;智申反驳:&ldo;智宵面相凶狠。&rdo;智果解释:&ldo;智宵狠在表面,而智瑶是狠在内心。智瑶有五大优点:须髯飘逸,身材高大;擅长弓箭,力能驾车;技能出众,才艺超群;能言善辩,文辞流畅;坚强果断,恒毅勇敢。此五贤别人无法能比,惟独没有仁德之心。如果不用仁德去施政,而用以上五贤去强行统治,谁能拥护他?另外,智瑶说话做事粗心大意,顽固自大,这是致命缺陷。如果立智瑶为继承人,智氏宗族难免有灭门之祸!&rdo;智申听不进去,仍然固执己见,立智瑶为继承人。智果预感到智氏危亡来临,为保全自己,便到晋国内史那里注册,改为辅氏,另立宗庙。智申去世后,智瑶代父继位,执掌晋国政务。
且说赵鞅生子数人,长子名叫赵伯鲁,最小的儿子是婢女所生,名叫赵无恤。有一位相士姑布子卿,来到晋国,赵鞅请他为几位儿子相面。姑布子卿端详几人一番,摇头说道:&ldo;没人能出将拜相。&rdo;赵鞅长叹道:&ldo;赵氏将灭啊!&rdo;姑布子卿说:&ldo;我来时在路上遇到一位少年,随从都是贵府中的人,难道他不是您的儿子吗?&rdo;赵鞅说:&ldo;那是我的小儿子,他是我家婢女所生,不值一提。&rdo;姑布子卿连连摇头说:&ldo;上天想将他废弃,虽出身显贵,将来必贱;上天想要他发达,虽出身低贱,将来必贵。此子骨相,与几位公子有异,在路上我未曾仔细端详,请您将他召来。&rdo;赵鞅派人将赵无恤召来,姑布子卿远远看见,慌忙站起,向赵鞅贺道:&ldo;这是一位真贵人!&rdo;赵鞅笑而不答。
过了几日,赵鞅将几个儿子叫来,询问他们的学业。赵无恤有问必答,言谈条理分明。赵鞅赞赏赵无恤的贤能,便废掉长子赵伯鲁宗子地位、改立赵无恤为宗主继承人。
赵无恤灭掉了代国
一日,智瑶恼怒郑国不来朝拜,便想与赵鞅一同领兵伐郑。赵鞅正染疾病,不能出征,便让赵无恤代自己前往。智瑶用酒灌赵无恤,赵无恤不能多饮,一再推辞。智瑶醉后发怒,用酒觯将赵无恤脸部击伤。赵氏兵丁大怒,想围攻智瑶,赵无恤将他们拦住说:&ldo;这点小小的耻辱,不要当回事,我们姑且忍耐一下吧!&rdo;智瑶领兵回晋,反而数落赵无恤有错,想让赵鞅将他废掉,赵鞅不肯答应。从此,赵无恤便与智瑶结下冤仇。赵鞅病重,临死前将赵无恤召来说:&ldo;以后晋国有难,晋阳可以依凭,你一定要牢牢记住。&rdo;赵鞅死后,赵无恤代父为卿。
此时,魏氏宗主是魏舒之子魏驹,韩氏宗主是韩不信之孙韩虎。智、赵、魏、韩四家越来越猖狂,各自占去大片晋国土地作为自己封地。赵无恤嫌自己土地少,便兴兵征伐曾经附属齐国的代国,将其灭掉,列入自己封地。齐国正处在&ldo;暴风雨&rdo;前夕,无暇顾及此事。
这时,晋定公去逝,晋出公即位。晋出公一看自己身为国君,直辖土地反而比四卿还少,便愤恨四卿专权,私下派人去向齐国、鲁国请兵,讨伐四卿。齐国田氏与鲁国&ldo;三桓&rdo;反将此事告诉智瑶。智瑶大怒,便和韩虎、魏驹、赵无恤合兵,讨伐晋出公,晋出公被迫逃亡齐国。智瑶扶立晋昭公的曾孙晋骄继位为君,即晋敬公。从此,晋国大权全部落入智瑶之手。
智瑶产生了代晋自立之心,于是把众家臣找来商议。家臣絺疵说:&ldo;当前,四卿势均力敌,一家率先发难,其它三家必会全力相抗。现在若想谋取晋室,必须先把其它三家势力削弱。&rdo;智瑶问:&ldo;你有何良策?&rdo;絺疵说:&ldo;现在越国强盛,晋国失去了霸主之位。主子您可托言兴兵与越争霸,假传晋君命令,让韩、赵魏三家各献出土地一百里,征收其赋税,作为军费。三家若肯遵命割地,我们可以坐收三百里封地,这样一来,智氏更强,三家更弱;若他们不肯遵命,我们便假托晋君之命,率军将他们一一除掉。&rdo;智瑶大喜道:&ldo;此计甚好,那么先从哪一家下手?&rdo;絺疵说:&ldo;智氏与韩、魏两家和睦,与赵家有仇,应该先韩后魏,韩、魏如肯听从,赵家就难以独持异议了。&rdo;智瑶听从此说,当即派弟弟智开去韩虎府中。
若不加防备,大祸就要临头
韩虎将智开请进大厅,问他来意,智开说:&ldo;我兄长智瑶奉晋君之命,扩军伐越,令三位卿士各割封地百里,征收其赋税作为军费。我兄长特派我向你传话。&rdo;韩虎阴险稳重,当即笑脸说道:&ldo;你先回去,我明日就将地界契约送去。&rdo;智开走后,韩虎召来众家臣商议,韩虎首先说道:&ldo;智瑶想假借晋君之命,削弱其他三卿,我想发兵讨伐这个奸贼,你们看如何?&rdo;家臣段规说:&ldo;智瑶假传晋君之命,是拿大帽子压我们。我们如起兵相抗,便是违逆君命,智瑶必将以此为借口来加罪我们。我们不如先割地给他,智瑶得到我们的封地,必会再去要求魏、赵割地。魏、赵不肯听从,双方必会互相攻打。如此一来,鹬蚌相争,我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rdo;韩虎想想也是,便应允此策。
第二日,韩虎便让段规划出地界,自己亲自给智瑶送去。智瑶大喜,在府中设宴款待韩虎。饮酒中间,智瑶命家人取出一轴《虎》画。智瑶本想讨好韩虎,无奈没有细看,竟是一幅《刺虎》画。段规看出画中问题,上前说道:&ldo;将军你戏弄我家主子,未免太过分了!&rdo;段规生得身材矮小,智瑶用手拍着他的头说:&ldo;小小家伙,也来多嘴多舌!&rdo;段规不敢发作,忙用目光请示韩虎。韩虎假装醉酒,闭目说道:&ldo;智瑶说得有理。&rdo;随后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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