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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第1页）

到了这个日期，西门豹带着一队军士跟着百姓去&ldo;送亲&rdo;。当地里长和操办婚礼的三老，全都来到。远远近近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一时聚集了几千人。里长带着巫婆来见西门豹，在她后面，是二十来个女徒。西门豹说：&ldo;烦巫婆叫河伯的新媳到这儿来让我瞧瞧。&rdo;巫婆就叫她的女徒去把新媳领来。只见她们搀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走过来。小姑娘不停地哭，脸上擦着胭脂花粉，留下一道道泪痕。

再也无人敢提为河伯娶媳一事了

西门豹对众人说道：&ldo;给河伯娶媳，必须挑个美人，这个小姑娘配不上。烦巫婆去跟河伯说一声：&lso;邺城郡守打算另挑一个更好看的姑娘，明天就送去。&rso;请你快去快来，我这儿等你回信。&rdo;说完，西门豹叫军士抄起那个巫婆，&ldo;扑通&rdo;一声就扔到河里去。岸上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那个巫婆在河里挣扎了一会，沉下去了。

西门豹站在河岸上，恭恭敬敬地等着。站在岸上的人都张着嘴，顺着西门豹的眼睛盯着河心。几千人都没有声音，只有河里的流水声不断响着。

过了一会，西门豹说：&ldo;巫婆上了年纪，不中用，去了半天还不回来。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徒去催她一声吧！&rdo;接着&ldo;扑通&rdo;、&ldo;扑通&rdo;两声，两个领头的女徒又让军士给扔到河里。不知谁带头笑了一声，众人都笑了，嘁嘁喳喳地议论开了。他们一会儿望望河心，一会儿望望西门豹。

又过了一会，西门豹说：&ldo;女人不会办事，还是烦出头操办喜事的三老辛苦一趟吧！&rdo;那几个常向百姓勒索的三老正想逃跑，早被百姓挡住，一个一个都给军士抓住。他们想挣扎，西门豹大声喝道：&ldo;快去，跟河伯讨个回信，一定赶紧回来！&rdo;军士们左推右拽，不由分说，把他们全都推到水里。西门豹恭恭敬敬，站在河岸上等待。里长、差役等人站在旁边，极为害怕。

再过了一会，西门豹回头对里长说：&ldo;巫婆、女徒、三老这些人，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看还是派里长去催一催他们吧！&rdo;此刻，里长吓得魂不附体，哆里哆嗦地跪在西门豹跟前直磕响头，脑门子都磕出血来。西门豹说：&ldo;好了，暂且留下来再等他们一会吧。&rdo;里长、差役、剩下的女徒趴在地，抖擞个不停。

日近黄昏，西门豹说：&ldo;看样子河伯留客要留很久，里长等人都起来吧，你们这些人都散了吧，个个好自为之。&rdo;此时，邺城吏民，有的惊恐不安，有的欢天喜地。从此，再也无人敢提为河伯娶媳一事了。

西门豹勘测地形，发动民众，在漳河流域开了十二道平渠，既削弱了漳河的流势，又使沿岸庄稼得到灌溉，从此百姓衣食丰足，邺城大治。以前离开邺城的人，纷纷赶了回来。

吴起贪名且好色

又是一年槐花香，蜂蝶照常绕。魏国安邑一棵大槐树下面，魏文侯对翟璜说：&ldo;寡人听从了你的话，起用乐羊攻打中山国，起用西门豹治理邺城，两人都十分胜任、功绩卓著。西河位于我国西边，是秦人前来魏国的必经之路，你看派谁镇守西河最好？&rdo;翟璜沉思半响，答道：&ldo;臣举荐一人，此人名叫吴起，有将帅之才，著有《吴子兵法》。他刚从鲁国来到魏国，君上应赶快将他召来重用，否则时间一迟，他就会被别国所用。&rdo;魏文侯问：&ldo;吴起为人如何？&rdo;此时李悝在旁，说道：&ldo;吴起贪名且好色，但是他用兵，连齐国有名的先臣田穰苴也比不上他。&rdo;翟璜说：&ldo;臣举荐人才，是为让他们发挥一技之长，为君上建功立业，至于他们平素的为人作风，则不在臣的考虑之内。&rdo;魏文侯求贤若渴，对翟璜、李悝说道：&ldo;寡人很感兴趣，你们可详细讲述一下吴起的经历和为人。&rdo;二人遵命，从头讲起吴起‐‐

话说卫国人吴起，少时闲居家中，终日击剑练武，不务正业，常被他的母亲责备。一日，吴起突然将自己手臂咬破，对母亲发誓道：&ldo;儿现在与母亲告别，游学四方，若不能拜将入相，取得富贵，决不返回卫国与母亲相见。&rdo;母亲流泪挽留他，吴起头也不回地出城离去。

吴起来到鲁国，在孔门弟子曾参门下学习。曾参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著述有《大学》、《孝经》等儒家经典。他对吴起说：&ldo;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rdo;吴起聪明，一一记牢，对师傅的教导，昼夜苦背，不辞劳苦。

齐国大夫田居出使鲁国，他喜欢吴起勤奋好学，虽其年少，但也把女儿嫁给他为妻。曾参知道吴起家中有老母在堂，便问他：&ldo;你离家游学，却从不回家探望自己母亲，作为儿子，你怎能心安？&rdo;吴起答道：&ldo;我曾向母亲起誓，如没出息，决不返回卫国。&rdo;曾参说：&ldo;你可以向别人起誓，却怎么能向自己的母亲起誓呢？&rdo;便对吴起的为人不满。不久，卫国传信来，说吴起母亲已死，吴起仰天大哭三声，马上收泪，诵经读书如常。曾参怒道：&ldo;吴起母亲死去，自己却不奔丧返家，是一个忘本之人。河水无源就会枯竭，树木无根就会倾倒。人若无本，怎能得善终？吴起不是我的弟子！&rdo;此时曾参年老多病，对吴起说：&ldo;我再教你最后一节课。&rdo;曾参把弟子们都叫到跟前说：&ldo;你们掀开被子，看看我的脚和手，都保全得很好吧？我一生像《诗经》上说的&lso;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rso;，小心谨慎，以保其身。你们年轻，将来前途漫漫，一定要学为师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老了，还想告诉你们三句话：使自己的容貌庄重严肃，这样可以避免放肆；使自己的脸色一本正经，这样就接近于诚信；使自己说话的言辞和语气谨慎小心，这样就可以避免粗野。&rdo;吴起磕头后，掉着泪离开师傅曾参，从此抛弃儒学改修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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