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王喜欢上了小儿子芈职,便打算罢免世子芈商臣改立芈职为王位继承人,但楚成王担心芈商臣制造动乱,便想寻机杀掉他。此时,楚成王的妹妹、嫁到江国的江芈回来探亲,住在宫里。楚成王与江芈感情深厚,便将对芈商臣的担心说于江芈听,江芈听完只是叹气,并不表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楚成王与江芈的交流,被一内侍听到了,这内侍曾受恩于芈商臣,便将楚成王的想法报告给芈商臣。芈商臣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师傅潘崇。潘崇说:&ldo;我有一条计策,可以检验大王的话是真是假。&rdo;芈商臣问:&ldo;什么计策?&rdo;潘崇说:&ldo;大王与江芈兄妹感情深厚,无话不说,如果大王有这个想法,江芈肯定知道。江芈性子暴躁,世子您可请她赴宴,然后故意怠慢她、激怒她。她一气之下,就会泄漏真情。&rdo;芈商臣就按照潘崇的主意,设宴招待江芈。
杀我哥哥的,是我呀
献过三次酒后,芈商臣就故意不恭敬了,家仆在芈商臣的指使下怠慢江芈,江芈两次问芈商臣话,芈商臣都不回答。江芈不由拍案而起,大骂:&ldo;贱东西!难怪大王要杀掉你而立芈职做世子。&rdo;芈商臣连忙假惺惺地陪罪,江芈不理,径直登车走了,路上仍骂不绝口。
芈商臣急忙告诉潘崇,问他应对之道,潘崇问:&ldo;你能像臣子一样侍奉芈职吗?&rdo;芈商臣说:&ldo;做哥哥的侍奉弟弟,我不能。&rdo;潘崇又问:&ldo;能逃亡出国吗?&rdo;芈商臣答道:&ldo;不能。&rdo;潘崇说:&ldo;能够办大事吗?&rdo;芈商臣说:&ldo;能!&rdo;二人心领神会。
当夜,芈商臣便安排好兵甲,将楚王内宫围了起来。潘崇手持利剑,带人径直闯到楚成王面前。楚成王问道:&ldo;你来干什么?&rdo;潘崇说:&ldo;大王在位四十七年了,功成业就,应当退位,请传王位给世子!&rdo;楚成王惶恐地答道:&ldo;寡人这就让出王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rdo;潘崇说:&ldo;一个大王死了,才有另一个大王立起来,国家哪能有两个大王呢?何况大王您老而无用了。&rdo;楚成王说:&ldo;寡人刚叫厨师做熊掌去了,等煮熟了寡人吃过以后再死吧!&rdo;潘崇厉声喝道:&ldo;熊掌很难煮熟,大王要拖延时间,等外面来救吗?请大王自己处理,不要让臣动手了!&rdo;说完,解开身上的束带,扔到楚成王脚前。楚成王仰天叫道:&ldo;好斗勃!好斗勃!寡人不听你的忠言,自找苦吃,还说什么呢!&rdo;便将带子缠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的楚成王又想拖延时间,便问死后是啥谥号,潘崇想了想说:&ldo;灵。&rdo;即死后被称为&ldo;楚灵王&rdo;,楚成王不满意。潘崇又答道:&ldo;成。&rdo;楚成王这才肯被杀。潘崇命令随从向两边猛拉。一会儿的功夫,楚成王就断气了。
江芈听说宫中兵变,大哭道:&ldo;杀我哥哥的,是我呀!&rdo;哭完后,上吊自缢了。
芈商臣杀死父亲楚成王后,便自立为楚王,即楚穆王。楚穆王向各国诸侯发出讣告,说楚成王暴病而死。提拔潘崇做太师,叫他掌管文臣武将,并将自己为世子时住的房子赏赐给他。令尹斗般等人,都知道楚成王是被芈商臣杀死的,但没有人敢说话。大夫斗宜申听说王宫事变,借口奔丧,赶回郢都,谋划杀掉楚穆王。不料事情败露,楚穆王叫莫敖斗越椒抓住斗宜申砍头示众。巫师矞似所说的楚成王、成得臣、斗宜申三个人,都不得寿终正寝,到这时,果然全都应验了!
诸侯各国的灾难,才刚开始呢
莫敖斗越椒想得到令尹的职位,便对楚穆王奏道:&ldo;斗般经常对人说:&lso;父子两代操持国家政事,受了先王莫大的恩惠,却惭愧不成就先王的志向。&rso;这意思就是打算扶立公子芈职做王。斗宜申回郢都,实际是斗般招来的。现在斗宜申被法办了,料想斗般会不安,恐怕另有它谋,不能不当心。&rdo;楚穆王因此怀疑上了斗般,便叫他去杀掉芈职。已经忘掉其父斗子文临终淳淳告诫的斗般,推辞说不能。楚穆王发怒了,吼道:&ldo;你打算完成先王的志向吧?&rdo;喝令武士将斗般打死。芈职准备逃奔晋国,被斗越椒追上,杀死在郊外。斗越椒此时还没能做上令尹,楚穆王请成大心做令尹,但不久,成大心患病去世了,楚穆王便提拔斗越椒做令尹。
晋襄公听说楚成王之死,便问赵衰:&ldo;上天是不是厌恶楚国了?&rdo;赵衰答道:&ldo;楚成王虽然蛮横,但还可以用礼义来教化,商臣连他父亲都不爱,何况其他人了?臣担心诸侯各国的灾难,才刚开始呢!&rdo;不几年,楚穆王果然四处派兵,先灭掉江国,然后吞并蓼国,再往后又出兵陈、郑,被晋军相救。楚国在中原挑起许多事端,果真像赵衰所说的那样。
却说秦国那边,百里视、蹇术、蹇丙这&ldo;三帅&rdo;日夜训练兵马,等到元气恢复,百里视向秦穆公请战,想发兵讨伐晋国,来报崤山之仇。秦穆公钦佩他的壮志,同意了。百里视于是和蹇术、蹇丙,统率四百乘兵车征讨晋国。
晋襄公早就担心秦国报复,每天都派人打探消息,一听到这个报告,就笑道:&ldo;秦人终于来拜谢恩赐了!&rdo;于是派中军将先且居,带领兵马到边境迎候秦军。这时百里视等还没走到秦国边境,先且居说:&ldo;与其等秦军到了再打,还不如主动出击。&rdo;于是转而向西到了秦国彭衙。秦军见尚未出境就遇到晋军,心里不免有点慌乱。先且居登上兵车,望见秦军阵势不稳,便挥动大军掩杀过来。这次晋国出征,仍用续简伯为主将车右。狼瞫也在队伍里,心里憋足了劲,听到冲锋令起,便第一个冲出去。晋军紧随其后,杀得秦军落荒而逃。狼瞫在这一役战死沙场,完成了自己对勇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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