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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却说楚国令尹成得臣自恃勇敢，忘记了楚成王的告诫，听说左右两军都进军顺利，便令中军击鼓，向晋军大阵冲来。成得臣振臂呼喊：&ldo;兄弟们，今天绝不让一个晋兵活着，冲！&rdo;双方混战成一团，直杀得昏天黑地。却说晋国上、下军分别取胜后，如狼似虎，向楚中军围杀过来。此时，成得臣才得知左右两军已被击溃。成得臣顿生惧意，无心再战，连忙传令收兵。无奈晋兵加上齐兵、秦兵众多，把楚军围困在十几处。成大心率领六百亲兵，以一当十，拼命保护父亲成得臣突出重围。斗越椒生得虎背熊腰，吼声如狼叫，有万夫不当之勇，见成得臣发令，便也突围而去。

晋文公本是仁义之人，站在山上，看见晋军得胜，忙令人通知中军将先轸传谕各军：&ldo;只把楚兵赶回楚国即可，不必杀戮太多，伤了两国情谊。&rdo;先轸因此止住诸军，不再追赶。

陈、蔡、郑、许四国兵马，损兵折将，各自逃回本国去了。

成得臣兵败城濮

却说楚国成得臣、成大心和斗越椒突出重围，急忙奔向楚军大寨，忽前哨报：&ldo;寨中已竖起晋军旗号了！&rdo;原来，晋国接应兵马占了大寨。寨中的辎重粮草，也全被他们占去了。

成得臣不敢再往前行，只得绕道返回楚国。路上遇到了斗宜申、斗勃等残兵败将。他们沿着睢水，一路而行。

当走到空桑地面时，突然听见鼓声阵阵，原来是晋国魏犨率兵在此等候。此刻，楚国残兵败将哪有不丧胆消魂的！魏犨正要下令进攻，忽见晋国传令兵飞车而至，高声大喊：&ldo;君上有令，放楚人回国。&ldo;魏犨虽勇猛，但自从在曹国获罪受罚后，便已经规矩很多，当下住了手，命军士们分开，让出道来。魏犨喝斥成得臣等人：&ldo;饶你们一命，还不快走！&rdo;成得臣等疾奔而去。

回到连谷，成得臣清点人马，幸存者十无一二，成得臣心爱的镶玉马冠也不见了，斗宜申哭笑着说：&ldo;或许混战时被黄河之神取走了。&rdo;成得臣欲哭无泪。他平静地对属下说道：&ldo;我本打算为楚国扬威万里，不料想中了晋人的诡计，遭此败绩，我还能推脱罪责吗？&rdo;说完，命人将自己和斗越椒、斗宜申、斗勃等将领囚禁起来，另让儿子成大心率领残部去见楚成王，代为请求死罪。

楚成王已知楚军惨败，见了成大心，怒火中烧，喝问道：&ldo;令尊有言在先：&lso;不胜甘当军法处置&rso;，现在还说什么呢？&rdo;成大心叩头说道：&ldo;我父亲自知其罪，意欲自杀，我竭力劝阻，要他听从大王处罚，以便申扬国法。&rdo;楚成王说：&ldo;楚国法令威严，各位败将尽快自杀，别脏了寡人的斧钺！&rdo;成大心见楚成王没有怜惜赦免的意思，号啕大哭，派人赶回连谷，报告成得臣。

成得臣哀叹道：&ldo;纵使大王赦免我，我又有何脸面去见父老呢？&rdo;便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且说少年蒍贾在家，问父亲蒍吕臣：&ldo;听说令尹成得臣兵败城濮，是真的吗？&rdo;蒍吕臣答：&ldo;真的。&rdo;蒍贾又问：&ldo;大王怎么处理他呢？&rdo;蒍吕臣道：&ldo;成得臣和众将请求处死，楚王听任他们自杀了。&rdo;蒍贾道：&ldo;成得臣刚愎自用，难以独当重任，但如果让智谋之士辅佐他，刚强不屈的成得臣便可建功立业。如今虽然兵败，将来能报晋仇的，非成得臣莫属。父亲为什么不进谏，去保住他呢？&rdo;蒍吕臣说：&ldo;大王恼怒至极，说了也无用。&rdo;不禁叹了口气，起身就要离开。

不记得巫师矞似的话了

蒍贾拉住蒍吕臣，又说道：&ldo;父亲不记得巫师矞似的话了？&rdo;蒍吕臣道：&ldo;你说说听。&rdo;蒍贾说：&ldo;巫师矞似擅长相面，大王还是公子时，巫师矞似曾说大王与成得臣、斗宜申，日后不得好死。如果成得臣、斗宜申自杀，就会使巫师矞似的预言应验，所以大王不会让二臣自杀的。大王盛怒之下，或许忘了巫师矞似的预言了。父亲如提及此事，大王一定会保留二臣。&rdo;蒍吕臣认为儿子蒍贾言之有理，立刻去见楚成王。

蒍吕臣提醒楚成王道：&ldo;大王可记得巫师矞似的话？&rdo;楚成王猛然惊醒，迅即令成大心火速传达命令：&ldo;败将一律免死！&rdo;等命令传到连谷，楚国令尹成得臣刚刚死去。斗宜申拟悬梁自缢，在自缢前对将士们说：&ldo;不是黄河之神要让令尹打败仗，而是令尹自恃勇猛、顽固不化、自讨失败。&rdo;斗宜申因身躯肥大，悬上梁的布帛断了。斗越椒、斗勃等人将斗宜申抚起来，放声大哭。恰在此时，楚成王的免死令到了。

成大心殓葬了成得臣尸首。大夫斗越椒、斗勃、斗宜申等谒见楚成王，拜谢不杀之恩。楚成王得知成得臣已死，懊悔不已。楚成王便命蒍吕臣为令尹，成大心、蒍贾为大夫。

斗子文赋闲在家，听到成得臣兵败，叹息道：&ldo;真不出蒍贾所料！我的见识反不如小孩！&rdo;吐血数升，卧床不起。临终前，将儿子斗般叫到床前，嘱咐道：&ldo;我存世时间不多，只有一句话嘱咐你，斗越椒，虎熊之貌，豺狼之声，这是灭族的命相。我看当今令尹蒍吕臣体弱，不会长寿，将来在楚国执政，不是你就是斗越椒。我死后，如果楚国政局不稳，斗越椒掌权或者图谋掌权，你都要逃走，不能受他祸害。&rdo;斗般再三叩头，接受父命，斗子文就这样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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