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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1页）

乐羊随翟璜入朝，拜见魏文侯，魏文侯激他说：&ldo;寡人本想把攻灭中山国的重任委托给你，只可惜你的儿子在中山国做官。&rdo;乐羊答道：&ldo;大丈夫建功立业，各为其主，小民怎能因为父子私情而荒废国家大事？小民此去，如不能将中山国灭掉，甘受魏法处置！&rdo;魏文侯大喜道：&ldo;你如此自信，寡人怎能不相信你？&rdo;遂命乐羊为将军、西门豹为先锋，率兵五万，进攻中山国。

中山国君姬窟听说魏国来攻

中山国君姬窟听说魏国来攻，急命将军鼓须领兵驻扎楸山，准备抗击魏军。乐羊率魏军驻扎文山，与中山军相持一个月，未分胜负。

乐羊对西门豹说：&ldo;我在君上面前立下军令状，现在出兵一个月却寸功未建，真令人羞愧！我看楸山上树木繁茂，如果能有一个孤胆英雄，率一支人马深入敌军腹心，放火烧山，敌人必乱阵脚，我们乘乱进兵，定会大获全胜。&rdo;西门豹愿领兵前往。

这时正是八月中秋，中山国君姬窟派人给楸山守军送来酒肉，鼓须等人对月饮酒，戒备松懈。三更时分，西门豹率兵偷袭，军士每人手持引火之物，将山林四下点燃。鼓须见军中起火，忙带醉率人救火，无奈大火满山漫延，无从下手。中山兵见大火无法扑救，不由心中慌乱，鼓须知有魏军偷袭，急忙率兵向山后撤退，不料正与乐羊大军相逢。两军混战一阵，中山兵大败逃走。鼓须拼死逃出，来到白羊关。魏军紧追而来，鼓须只得弃关而逃。乐羊指挥魏国大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

鼓须领残兵见到国君姬窟，告诉他乐羊如何智勇双全、难以敌挡。未多久，乐羊领魏军包围了中山国都顾城。姬窟将群臣召来商议退敌之计，公孙姬焦说：&ldo;乐羊是乐舒的父亲，乐舒在本国为官。君上可让乐舒到城上游说他的父亲，让乐羊撤军回去，这是我们退兵的上上之策。&rdo;姬窟听从，将乐舒召来说：&ldo;你的父亲率魏军攻城，你如能说服他撤军，寡人定有重赏。&rdo;乐舒为难道：&ldo;臣的父亲先前不肯出仕中山国，如今做了魏国将军，两军阵前，各为其主，臣怎能说得动他？&rdo;姬窟再三强求，乐舒只得登上城楼，大声呼叫，请求父亲出阵相见。

乐羊披挂上阵，一见乐舒，不等他开口，就大声责备道：&ldo;君子不居住危难之国，不侍奉无道之君，你贪图荣华富贵，不知审时度势，我今日奉魏君之命讨伐中山国，你赶快劝你们国君投降，只有这样我们父子才能相见。&rdo;乐舒说：&ldo;投降不投降在于国君，并不是儿所能决定的，现在只求父亲暂缓攻城，让我们君臣慢慢商议一下。&rdo;乐羊说：&ldo;我姑且下令休兵一月，以成全我们的父子之情，你们君臣须尽早将此事商定，不要耽误我的大事。&rdo;乐羊果然下令魏军，对中山国围而不攻。姬窟利用乐羊的爱子之心，有意拖延时日，再三派乐舒去向乐羊求情，乐羊都应允了。

眼下只有一计可退魏兵

转眼三个月过去，魏军先锋西门豹心中狐疑，向乐羊问道：&ldo;将军将攻城之期一缓再缓，难道我们不想攻灭中山国了吗？&rdo;乐羊说：&ldo;中山国君不爱护百姓，我们这才兴兵讨伐。若强攻硬打，军民死伤必多。我再三同意延缓攻城，并不仅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是为了赢得民心。&rdo;西门豹心中十分佩服。

再说魏文侯手下官员见乐羊刚被举荐就得如此重用，心中十分不服，这时听说乐羊再三停兵攻城，便向魏文侯进谗言道：&ldo;我军屡战屡胜，势如破竹，乐羊却只因乐舒一句话，就停兵三月不攻，可见他是多么看重父子之情。君上若不将他召回，我国必会劳民伤财，徒劳无功。&rdo;魏文侯不置可否，私下却将翟璜召来询问。翟璜说：&ldo;乐羊智谋过人，他必有自己的破敌之计，请君上不要多疑。&rdo;这时群臣纷纷上书，有的说中山国要将国土一半赠给乐羊；有的说乐羊与中山国合谋，准备反戈攻魏。魏文侯将群臣书简收在箱中，却时常派出使节去乐羊军中犒劳慰问，并让人为乐羊在魏都安邑修建府第，准备等候他率军凯旋。

乐羊心中十分感激，他见中山国不肯投降，便下令魏军发起攻击。中山国都顾城城墙坚厚，储粮甚多，城内又有鼓须、姬焦全力督战，魏军连攻数日，无法破城进入。乐羊大怒，与西门豹冒着箭雨指挥攻城，鼓须被魏军射死在城头。

姬焦向国君姬窟紧急奏道：&ldo;事情紧急，眼下只有一计可退魏兵。&rdo;姬窟急问何计。姬焦说：&ldo;乐舒游说其父，请求宽缓攻城，乐羊一口答应，可见乐羊的爱子之心。现在我们可将乐舒绑在高竿上，威胁乐羊，说他若不退兵，我们就将他的儿子杀死，这样一来，乐羊必会下令停止攻城。&rdo;姬窟应允。

乐舒被绑在高竿上，大声呼叫：&ldo;父亲救命！&rdo;乐羊见此情景，大骂道：&ldo;不肖之子，你在中山国做官，却既不能为你的国君出谋划策，破敌取胜，又不能劝国君审时度势，趁早归降，现在还敢像黄口小儿一样啼哭乞怜吗？&rdo;说着就要开弓将乐舒射死。

将一个密封箱子赐给乐羊

乐舒叫苦下城，见到姬窟说：&ldo;我父亲一心为国，全不顾父子之情，臣请求君上赐我一死，以谢不能退敌之罪。&rdo;姬焦说：&ldo;父亲率兵攻城，儿子不能无罪，应该赐死。&rdo;姬窟摇摇头说：&ldo;这不是乐舒的过错。&rdo;姬焦说：&ldo;乐舒一死，臣就有退兵之计。&rdo;姬窟把宝剑交给乐舒，乐舒自刎而死。姬焦道：&ldo;人情没有比父子更亲的了，现在可将乐舒煮成羹汤，派人给乐羊送去。乐羊见到羹汤，心头必会大乱。我们可乘他悲伤哀痛之机，领兵杀出，这样也许能将魏军击退。&rdo;姬窟不得已，只得听从姬焦的话，派人将羹汤和乐舒首级一同送给乐羊，并让人传话说：&ldo;寡人因乐舒不能退敌，已将他处死煮成羹汤，现在特派人献给将军。乐舒在城中还有妻儿，将军如再下令进攻，寡人就将他们全部处死。&rdo;乐羊看到儿子首级，大声骂道：&ldo;不肖之子，你不明大义，侍奉无道昏君，本就该有这样的结果。&rdo;当即取出羹汤，当着中山国使者的面吃下，然后对他说：&ldo;承蒙你们国君送来羹汤，我一定在城破之日向他面谢，我军中也有大釜等着他！&rdo;使者回城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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