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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一日，齐庄公主持朝政，有人报告说：&ldo;晋大夫栾盈被赶出，现正投奔齐国。&rdo;齐庄公大喜道：&ldo;寡人正思报齐、晋之宿怨，今他来投奔，寡人的志向可以实现了。&rdo;这栾盈是栾书之孙，其母是士匄之女。士匄已亡，其子士鞅入朝为官。栾盈之母，与人私通，栾盈闻听后怒不可遏。其母担心被杀，反过来诬告栾盈作乱，让其弟士鞅作证，被逼无奈的栾盈便逃奔齐国。齐庄公就要派人前往迎接，大夫晏婴说：&ldo;不可！不可！小国对大国，必须讲信用。我们刚和晋国等国订立弥兵之盟，现在收纳晋国罪臣，如果晋人责问，怎么回答呢？&rdo;齐庄公大笑说：&ldo;你说错了！齐、晋匹敌，何分大小？昔日受盟，是解一时之急。寡人岂能像鲁、卫、曹、邾那样害怕晋国？&rdo;于是不听晏婴之言，派人迎栾盈入朝。

栾盈拜见，哭诉被赶出经过，齐庄公说：&ldo;你莫忧愁，寡人助你一臂之力，务必让你返回晋国。&rdo;栾盈再拜称谢。齐庄公赐馆舍居住，并设宴款待，晋国有名勇士州绰、邢蒯立在栾盈身后。齐庄公见其伟岸，问姓名，二人相告。齐庄公说：&ldo;寡人慕名很久了。&rdo;遂叫内侍赐给他们酒食。齐庄公对栾盈说：&ldo;寡人有求于你，你不可推辞。&rdo;栾盈说：&ldo;只要君上喜欢，我连自己的头发、皮肤都可以贡献出来。&rdo;齐庄公说：&ldo;寡人别无他求，要暂借二位勇士为伴。&rdo;栾盈不敢拒绝，只好答应。

第二日，栾盈向齐庄公献计说：&ldo;我的封邑在曲沃，如果我率部族袭击新绛城，君上您率军作后援，则晋国可灭。&rdo;齐庄公非常兴奋，心里自言自语道：&ldo;当年先君齐桓公霸业可重兴也。&rdo;便打发栾盈动身。自己亲率齐军，以州绰、邢蒯为先锋，晏氂为合后，贾举、邴师等护驾，择定吉日出师。

名为&ldo;五乘之宾&rdo;

齐军先侵入卫国地界，卫人小心防守，不敢出战。齐军也不攻城，一直进犯晋国地界，一路杀人抢掠，自不必说。邢蒯露宿，被毒蛇咬伤，腹肿而死，齐庄公甚为惋惜。不几日，齐军到达太行山。齐庄公登山观望新旧二绛城，正在商议袭取绛城之事，突然听到栾盈袭击新绛城无果、败走曲沃，晋军大队将到，齐庄公说：&ldo;寡人大志不能实现了！&rdo;于是率军归国。

晋国邯郸大夫赵胜，起本城之兵追赶。齐庄公只道大军来到，仓皇逃走，留下晏氂断后。晏氂兵败，为赵胜所杀。

且说栾盈退守曲沃后，士鞅率军围困。栾盈屡战不胜，最后城破、栾盈被捉。士鞅本想将其押解到新绛城，但一想国君晋平公优柔寡断，万一栾盈哀求而得赦免，是放纵仇敌，于是便于夜里派人将他勒死，之后尽灭栾氏宗族，士鞅等人凯旋回朝。

再说齐庄公伐晋虽未成功，但雄心不死，回到国都临淄后对众人说：&ldo;虢地弥兵之盟时，鲁军侵入莒国，但在各国的压力下，鲁军从莒国撤军。现在的莒国虽靠近齐国，却一直追随晋国，此恨不能不报！&rdo;就在临淄整顿兵马，准备向东袭击莒国。

齐庄公喜好勇士，各赐州绰、贾举等人坚车五辆，名为&ldo;五乘之宾&rdo;。贾举向齐庄公奏道：&ldo;临淄人华周、杞梁比臣还勇猛，君上可召他们入伍。&rdo;齐庄公就派人征召二人。

华周、杞梁来见，齐庄公见他们其貌不扬，就赏赐兵车一辆，让二人共同乘坐，随军立功。

华周退下后，郁郁不乐，对杞梁说：&ldo;国君立&lso;五乘之宾&rso;，是因为这些人勇猛。国君召我们二人，也因为勇猛。他们一人五辆，我们二人一辆，这是羞辱我们！我们何不离开这里而到别处去？&rdo;杞梁说：&ldo;我有老母在堂，要禀告老母得到允许才能走。&rdo;杞梁回家告诉母亲，他母亲说：&ldo;儿呀，因为受到一点委屈，你就离开你的祖国，你这样做没有忠义！即使死去也无美名，即使列在&lso;五乘之宾&rso;中，人们也会耻笑你！你好好努力吧，你不可逃走。&rdo;杞梁把母亲的话讲给华周，华周羞愧道：&ldo;老人家是女流，尚且有如此见识，我们身为男子，还能逃走吗？&rdo;就和杞梁共乘一车，侍奉齐庄公。

齐庄公整顿数日，就用&ldo;五乘之宾&rdo;及精选军士三千人，前去偷袭莒国。华周、杞梁请求为先锋，齐庄公问：&ldo;你们用多少兵车，多少军士？&rdo;华周、杞梁奏道：&ldo;我们二人，再加上君上所赐的兵车一辆，足够了！&rdo;齐庄公想考验一下他们的勇武，微笑着答应。

你怕死吗？为何哭那么久

华周、杞梁临行时说：&ldo;兵车一般三人，要是再有一人作驭手就好了。&rdo;旁边一人应声说：&ldo;我愿随二位勇士前行，不知是否可以？&rdo;华周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这人答道：&ldo;隰侯重，仰慕二位勇士义勇，所以愿意跟从。&rdo;华周、杞梁非常高兴，于是三人同乘一辆兵车，置一旗一鼓，风驰电掣，到达莒城郊外。此时已是黑夜，三人便在车上露宿。

次日早晨，莒犁比公探知齐军将到，亲率军士三百人到城外巡查，遇到华周、杞梁兵车。正要盘问，华周、杞梁、隰侯重瞪着眼睛大叫：&ldo;我们三人是齐国军士，谁敢和我们决斗？&rdo;莒犁比公吃了一惊，当看清他们单车来到，并无后队，就让军士层层包围。华周对隰侯重说：&ldo;你为我们击鼓，不要停！&rdo;华周便和杞梁各挺长戟跳下车，左右冲击，遇者即死，三百军士，被杀伤一半。莒犁比公叫停厮杀说：&ldo;寡人已了解三位勇士之猛了！不必死战，寡人愿分莒国与三位勇士共有！&rdo;华周、杞梁同声答道：&ldo;叛国投降是不忠，有令不遵是不义。多杀敌人，是军士所为之事。共分莒国，不是我们所考虑的！&rdo;说完，二人挥戟重战。莒犁比公抵挡不住，大败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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