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是母亲的,所以就放回了他们床上,压在枕头底下。后来想起,我才知道,那是父亲在我的房间里偷情。”晏安鱼愣住了,“所以,这件内衣……”“是的。我没得及从房间里出去,他们就回来了。猫笼上还盖着黑布,他们暂时没发现我,我只好躲在床底,等他们睡了再溜出去。”“但是他们发现了枕头下面的内衣,很快吵起来了,我听到她去了一趟杂物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消防斧……”温景焕越说越激动,他的眼神逐渐从清明变得无神,陷入了一场恐怖的回忆里。“她只砸了一下,父亲就倒在地上了。他看见了我在下面,他说,救我,儿子,救我。”“我知道,我身后的纸箱里就是一把瑞士军刀,只要我递给他,他就能够成功反击,杀掉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但是我没有帮他。”晏安鱼听得屏住了呼吸,握着温景焕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慢慢失控。“我被折磨了这么久,每次向他求救,他都没有帮过我一次……”温景焕声音低沉,“那天在床下,我在想,凭什么,凭什么他对我视而不见,却要求我救他?””然后,他就被砍死了。”温景焕翻了个身,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手肮脏不堪,于是松开了晏安鱼。“安鱼,我也是杀人犯吗?”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两条黑色的大蛇盘在一起,微微发抖,“我被她追到厕所,关上了门。她一直在外面用斧头砍门,从晚上一直到前夜疗养院的遭遇对于热恋中的小情侣来说,只是甜蜜生活里一颗略微苦涩的咖啡糖。温景焕很快将当年的事放到了一边,晏安鱼也早就忘记了温母对他的咒骂,两人似乎都把那些负面情绪扔在了酒店的大床房上,第二天退房离开,便不再提起那些事情了。但暗涌之下,有什么悄悄地发生了变化。温景焕的心理咨询改到了门诊,他不再接近山上的疗养院。晏安鱼只要有时间就会陪他去,坐在咨询室门口等他。他也不再逼迫自己去探望母亲,任由对方闹着要见他,也坚决不前往。晏安鱼在温景焕口中得知了他母亲得癌症的事情,虽然心里也觉得对方可怜,但并没有劝说温景焕去探望。或许是心灰意冷,久而久之,那边也不再每天哭闹了。然而,温景焕心里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绝不可能收手的。她在暗中不动,是在策划着这辈子里的最后一件大事,而那些亲戚们也在盯着她手里的财产,那些钱财同她的病症一样,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发一场混乱的争夺。但温景焕不想管,比起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晏安鱼身上。十月已经走到了尾声。这天是万圣节前夜,街上到处都是出来聚会的年轻人,温景焕穿着一身朴实的风衣,从一群套着南瓜头套的学生中挤出来,他拎着一大袋螃蟹和海鲜,从超市往家走。天色渐晚,离晏安鱼放学还有两个小时。温景焕回到家里,看了一眼表,打算提前把晚饭做好。他刚开火没多久,郑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你什么时候过来纹身啊?”电话里响起郑丹懒散得有些含糊的声音,“你那简笔画也太丑了,哥们儿为了你加班,你倒好,现在还不过来。”温景焕看了一眼刚开火煮上的螃蟹,数了数,朝一旁的电话说:“一个小时,待会儿给你带螃蟹来。”“行,”郑丹爽快答应,“你要不干脆过来吃吧,叫上你那小鲸鱼一起……”“小鲸鱼是你能叫的吗,”温景焕打断他的话。郑丹啧啧两声,“平时也不知道谁天天挂嘴边,‘我家安鱼’地叫,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少来。”温景焕手上切着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笑。“这件事别告诉他,我给他留的惊喜呢。”“知道了知道了。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告诉他?”两人又在电话里斗了两句嘴,郑丹挂了电话。锅里的水发出沸腾的声响,几个螃蟹浮浮沉沉。温景焕把葱姜扔进水里,正到处找着锅盖,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晏安鱼的专属铃声。温景焕随手找了个大锅盖盖上,回身接起电话。“温医生你在家吗?”晏安鱼似乎是走在人群中,背景音非常嘈杂。“嗯,我到家了,”温景焕擦了擦手,拿起手机,“不过今天晚上我可能要出去一趟,饭做好放在家里,你自己回来吃好不好?”电话那头,晏安鱼愣了一会儿。“其实……”他支支吾吾的,“我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今晚我可能要晚一点会儿回来,明天就是运动会了,音乐剧要加练。”这正合温景焕的心意,他松了口气,回答道:“那好,你弄完早些回来。”“好哦,温医生要去上晚班吗?”“嗯。”“那记得把饭菜放到便当里带过去哦。”“嗯。”温景焕故意逗他,晏安鱼果然就不说话了。隔着电话,温景焕似乎能看到他抿着嘴不爽的模样。“除了‘嗯’,能不能说点别的呀。”他瓮声问道。温景焕掀开锅盖,热气带着螃蟹的清香,扑面而来。“那……”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爱你,早点回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晏安鱼站在公交车等车,被他撩得七荤八素的,一颗心脏砰砰乱跳。“知道啦,”他捂着手机,看了一眼身边同样在等车的大爷大妈,小小声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公交车到站,晏安鱼对着手机亲了一口,挂断电话,红着脸跳上车。他撒谎了,他根本不是去参加音乐剧的排练。今天下午,李教授帮忙申请的参演费发下来了,一共两千的费用,提前批了一千。晏安鱼算了算自己余额,之前赚的几百块,再加上最近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勉强能凑出一千七来买礼物。他坐在开往购物商城的公交车上,既紧张又激动。还有两天就是温景焕的生日了,他终于拿到了足够的钱,但始终没有想好要送什么。最近各种烦心事困扰着温景焕,晏安鱼太想看到他高兴了。下了车,晏安鱼匆匆忙忙进了商城。他一进门就看到一群穿着怪异,脸上糊着特效血的学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时候他才想起,今天好像是什么万圣节,班上同学都约着出去玩了。他着急给温景焕买礼物,一刻也没耽搁,下课就直接冲了出去。避过那些正在拍照的人,晏安鱼一路往里走,四周张望。他路过了好几家服装店,打量着橱窗里那些漂亮或成熟的衣服,都觉得不合适。温景焕有很多好看的衣服,似乎在这方面并不缺。晏安鱼回想着,路过一家银饰店,脚步放慢些许。要不然……去买戒指?不行不行!过生日又不是求婚,戒指还是太正式了……晏安鱼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眼见导购员朝自己这边过来,赶紧转身离开。繁华明亮的商城里,他就像个走丢了的小孩,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嘿,小哥哥,吃糖不?”上到商城二楼,一个打扮成阿飘的年轻女生拦住了他的去路。晏安鱼懵懵懂懂地低下头,就见她拎着一个盛满糖果的小篮子。“……谢谢。”晏安鱼拿了两颗,揣进口袋里,作势就要离开。“哎哎!”阿飘突然伸手拦住他,身上的白布顿时被撩起来,露出里面的导购员制服,“今天我们店有满减,”她脸上堆着笑,“进来看看呗。”晏安鱼:“……”他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跟着阿飘导购员进了他们的店铺。这是一家卖机械手表的店,晏安鱼四下打量着展示柜里的手表,顿时被其精密的设计吸引了。以前他的爷爷也有一块做工精良的机械手表,爷爷去世后,那块表被他偷偷藏在了抽屉里。虽然已经有些失灵了,但他常常拿出来看,就当做是爷爷留给自己的念想。他看得入迷,盯着那些漂亮的金属表盘,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温景焕的手腕。温景焕的腕骨突出,衬得他的手格外修长,若是这样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机械手表,一定很好看吧……晏安鱼越想越激动,他像个黄金大盗,豪迈地扫视了一圈陈列柜里的手表,目光停留在其中一条白色系表盘、皮革表带的手表上。白色的表盘上是玫瑰金的走针,还有两个圆圆小小表盘,晏安鱼不懂,但觉得非常好看。“这条多少钱?”他问身后的导购员。导购员似乎是质疑他的消费能力,瞧了他一眼。“这条原价两千,今天满减活动是一千五。”“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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