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逊反问:&ldo;你有没有追过人?&rdo;
贺川说:&ldo;还真没试过。&rdo;
&ldo;就试过被人追了?&rdo;
贺川说:&ldo;也没。&rdo;
蒋逊瞟他一眼:&ldo;说瞎话呢?&rdo;
&ldo;怎么瞎话呢?&rdo;
蒋逊指头搭了搭方向盘:&ldo;张妍溪。&rdo;
贺川笑了笑:&ldo;你还挺八卦。&rdo;
&ldo;当我瞎啊?&rdo;
&ldo;你哪儿看出来了?&rdo;
蒋逊没回答。
贺川说:&ldo;我的答完了,你还没说你的。被人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rdo;
车子开出了隧道,阳光有点刺眼,不过一会功夫,前面又是隧道,山连山,隧道连成线。
穿进了橙黄色的隧道照明灯光里,脸上也多了层阴影,让人看起来有点朦胧,虚实变幻也就一瞬。
蒋逊说:&ldo;九年。&rdo;
不是大概,不是八|九年,这个数字很准确。
贺川的手顿了下,把糖罐放回兜里,朝前面扬了扬下巴:&ldo;堵车。&rdo;
&ldo;看见了。&rdo;蒋逊降下车速,跟着前面的车屁股,没多久就停下来了。
两人同时摇下车窗。
隧道左侧通行无阻,右侧堵车,长龙望不到尽头,后面的车也望不见尾巴,大家寸步难行,几个人去前面查看,还有些车主站在外面抽烟。
蒋逊才停了十几秒,隧道里浓烈的汽油味就冲进了她的鼻子,前面的车动了一下,她也赶紧跟着动,马上又被迫停了。
阿崇睡眼惺忪地问:&ldo;天黑了?&rdo;
蒋逊说:&ldo;你睡蒙了。&rdo;
阿崇坐起来,看了看窗户外:&ldo;隧道?这是堵车了?&rdo;
贺川说:&ldo;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rdo;
阿崇精神抖擞:&ldo;好咧,等着。&rdo;说着,拉开车门兴冲冲地跳了下去,几步就跑到了前面,搭上一个小姑娘一起往隧道口走。
车里闷,贺川下了车,把最后一根烟摸出来点上,左手扶着车门:&ldo;下来休息会儿?&rdo;
蒋逊说:&ldo;不行,跟车呢。&rdo;
车子一会儿动一会儿不动,她被堵的不上不下,光线昏昏沉沉,气味又难闻,这是考验耐性的时候。
贺川抽了口,夹着烟说:&ldo;诶,你那会儿才多大?九年前……我算算,你刚八岁呢?个子有一米么?&rdo;
蒋逊看向他:&ldo;你真幽默。&rdo;
&ldo;你今年十七,谁算错了?&rdo;
蒋逊笑了笑,干脆解开安全带,侧过身,胳膊肘搭着椅子背,舒舒服服坐着,说:&ldo;叔叔,你今天很闲啊。&rdo;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高,站着低,这回两人能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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