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去「嗯」了一声：&ldo;什么?&rdo;

&ldo;我记得你以前明明不喜欢我。

&rdo;晨星有些困惑，&ldo;但你现在好像喜欢上我了，对不对?&rdo;

方月去也不否认，点点头：&ldo;嗯。

&rdo;

&ldo;为什么啊?&rdo;晨星不解，&ldo;怎么会喜欢上我呢?小公子，你是不是眼神不好?&rdo;

望进她的眼睛，片刻之间，方月去将过往回忆一遍。

的确，很多时候他都被她逗弄得话都说不出口，要问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他自己也讲不清楚。

方月去愣了半晌，末了只是轻轻笑，对她说：&ldo;你很好。

&rdo;

晨星却若有所思似的垂了眼睛。

&ldo;小公子，虽然我总和裳儿吵架，但其实我觉得她人不错。

&rdo;

方月去喉头一滚，沉默下来，好像猜到了晨星接下来要说什么。

&ldo;不是故意讲的什么反话，我是说真的，我觉得她人真的不错。

你瞧瞧，我快死了，死在这个鬼地方，你就别麻烦了……你的日子还长，不值当为我耽搁一生，我这人很想得开，真的。

&rdo;

&ldo;别说了。

&rdo;

&ldo;都说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你就已经不想听我说话了……你知道我现在说话有多痛吗?我可是忍着疼在和你交代后事的。

&rdo;

方月去紧紧抱住她，怀里的人却一点一点变轻。

他起初没有发现，等到察觉之时，晨星的身形已经变得透明起来。

&ldo;晨星……&rdo;

方月去有些不知所措，怀里的人却始终在笑。

没有半点儿分别的苦涩和对死亡的畏惧，比起上一次被众人推下城楼，这回消失在他的怀里，晨星觉得很满足。

&ldo;在皈虚幻境里，由一缕残魂来催动晨昏决，我……我实在是掌握不好。

它好像坏了，我原打算拼着最后的力气也要带走你，但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rdo;她有些懊恼。

&ldo;小公子，和邪灵的对决里，我感觉到他不是真正的皈虚剑剑灵，那么我先前的猜测便是对的。

我离开以后，你带着晨昏决，虽然它比不得从前，但保你无恙想必还能做到。

等到真正的林无妄神魂觉醒，你们便安全了……有黎昼在他身边，我想也不会太久。

&rdo;

像是被人剥夺了语言能力，方月去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那些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

晨星有些担忧，只剩一个虚虚的影子不肯消散，固执地望着他。

&ldo;记住了吗?&rdo;

她说话太过费力，表情太过痛苦，方月去想说没记住又不忍否认，生怕她一气就离开了。

于是他近乎麻木地点点头：&ldo;记住了。

&rdo;

晨星终于放心地笑了：&ldo;考虑考虑我之前说过的，小公子，你这么好，换个好人喜欢吧，或者，最起码你该喜欢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