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本来准备的一肚子邪火，就这样被他四两拨千斤给卸掉了，最后，脸上竟还泛起了红晕，脑子开始发昏，看着面前的许刃，想亲他一口。

她一定是喝太多了!

&ldo;走吧，回家了。

&rdo;许刃拉了拉程池的手臂，小胳膊肘，还挺结实。

程池脑子晕，脚步还有些踉跄，许刃索性直接背起了双腿发软的程池，迎着月光，朝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拽出了褶皱：&ldo;你还是没有说，要怎么伤我?&rdo;她的眼眸里带着不分明的醉意。

&ldo;你好重啊。

&rdo;

&ldo;怎么伤我呢?&rdo;

他叹了一声，略带着开玩笑的口吻：&ldo;生不如死，够么?&rdo;

那天他好像是说了很多话，但是大部分程池都不记得了。

只有一句，生不如死，她记得…

皎洁的月光下，程池踢掉了脚上的白色板鞋。

她抬头看着星星，好奇地问：&ldo;怎样让我生不如死呢?&rdo;

许刃弯腰，替她捡起了地上的白鞋，拿在手上，喃喃道：&ldo;很容易啊!&rdo;

&ldo;是吗?&rdo;

&ldo;你已经爱上我了。

&rdo;

&ldo;别逗。

&rdo;

&ldo;嗯。

&rdo;

-

两天之后是程正年出差的归期，许刃去酒吧辞职，反正之前也没有签什么东西，想走人便可以随时撂挑子，经理给他结了钱，还颇有些不舍，谁让许刃的业绩这么好呢。

&ldo;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rdo;经理将钱折好放进了许刃的上衣口袋里。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许刃心想。

他答应了她的。

许刃手揣在裤兜里，迈着懒散的步子，从幽暗的长廊走出去，不远处的偏厅，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冲撞了出来，许刃敏捷地侧身躲过，那女人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往前跑，结果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偏厅又冲出了几个男人，上前抓起那个女人的手腕往包厢里拖。

女人哭喊，男人咒骂。

一场人间地狱。

&ldo;关我屁事。

&rdo;许刃心想，重新迈腿朝前走，不快不慢，一如既往的懒散。

&ldo;各位大哥，行行好，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rdo;女人哀求声不绝于耳。

&ldo;求求你们，我真的做不了，我有病!我会传染给你们的!&rdo;

就在这时候，偏厅里又走出来一个男的，平头，个子中等，西装革履，他抓起女人的下颚，看了看，一把甩开，声音很冷，拖着懒懒洋洋的调子：&ldo;有病还敢出来卖?&rdo;

&ldo;我…我只卖酒。

&rdo;她哭得快要断气了一般：&ldo;我只卖酒，我需要钱…治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