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终于松了一口气:&ldo;你可别叫了,我的小姑奶奶。&rdo;他抹把汗,悄声说:&ldo;我现在把手拿开,别弄出大动静,那几个刚睡……&rdo;
&ldo;顾维?&rdo;她想确认。
顾维嗓子蓦地卡住。
他不太敢直视黑暗中那双眼,迟疑几秒,摸摸鼻子:&ldo;啊,是我。&rdo;声音小下去。
&ldo;今晚,是你?&rdo;
顾维知道她是问打劫金店这件事,躲开她的视线,心虚地点点头,意识到她可能看不见,又小声应了句。
顾津卸下力气,控制着发抖的身体,她知道顾维伤天害理的事做了不少,却没想到有一天会牵扯到自己。用几秒钟的时间消化这件事,顾津突然掀开棉被,双脚顺到地上摸索鞋子。
&ldo;你要干什么?&rdo;
&ldo;我回家。&rdo;
&ldo;等会儿,你听哥说。&rdo;他上前阻拦。
&ldo;滚开。&rdo;
顾津推撞他,直接跳到地上,跌跌撞撞往前奔。
&ldo;顾津!&rdo;他低呵,把人一把捞回来,不轻不重按坐回床上:&ldo;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句话?&rdo;
顾津抬眸恨恨瞪着顾维,黑暗中都是她气愤的粗喘声。
顾维拎把椅子坐在她面前,默几秒:&ldo;哥带你离开这儿,行不行?&rdo;
&ldo;去哪儿?&rdo;
&ldo;出境。&rdo;
顾津冷笑一声:&ldo;我为什么要跟你走?&rdo;
&ldo;这次出去永远不再回来了,这儿没有亲人,我不可能把你自己留下。&rdo;
&ldo;所以就用这方法?&rdo;
&ldo;顺道……&rdo;他清清嗓,改口说:&ldo;我知道你脾气,好商好量你肯定不会搭理我……&rdo;
&ldo;我哪儿也不去。&rdo;顾津忽然高声。
&ldo;你听哥……&rdo;
&ldo;你不是我哥!咱俩早就没关系了!&rdo;顾津激动地跳起来,直直跪在床上:&ldo;看看这些年你做那些缺德事儿,哪里配当别人哥哥?我之前要你别违法乱纪踏踏实实找个工作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跑来跟我谈亲情,是不是有点虚情假意为时太晚了?那些钱不是自己劳动得来,你花着还心安理得,不怕有一天遭报应么?&rdo;
她嘴皮儿溜得很,蹦豆子一样控诉,眼中通红,越来越晶亮。
&ldo;是是,哥对不起你。&rdo;顾维知道她委屈,一句也不辩驳,只说:&ldo;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保证金盆洗手,我们一起离开好好过日子。&rdo;
顾津吸吸鼻:&ldo;你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rdo;
&ldo;这次真的。&rdo;
&ldo;我不信。&rdo;她去推他。
又闹起来,正争夺不下,毫无预兆间,房间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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