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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1页）

王皙阳摸着下巴：&ldo;嗯……元文鹏毕竟已经封为储君，诏告天下，他若不死，元文浩无论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若是他……最好是元丰亲口下令废除储君。这有两个法子，一是储君有失德之举人共所见，二么……就是逼宫，逼元丰下令。这法子虽不如第一个来得光明，但成王败寇，一旦登基，谁还敢重提旧事？&rdo;

卫清平微微一笑：&ldo;不错。元文浩虽然招兵买马，但这只是最后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造反。且不论名声，当真造了反，前头的元文景就是榜样！论起带兵打仗他还比不上元文景，我想他未必就敢用这法子，多半还是要在宫闱内下手。&rdo;

王皙阳连连点头：&ldo;储君失德不是小事，要有真凭实据。元文鹏这会儿必然行止慎重，岂会让人挑出毛病来？恐怕还是逼宫来得容易。这要逼宫么，要的可就不是千军万马了，人多了反而碍事……&rdo;

卫清平含笑道：&ldo;若是真要挑出失德之处，听说倒有一封书信……&rdo;

王皙阳瞥他一眼：&ldo;你身在北骁，知道得倒真不少。那只是他放出去的消息，哪还真有那么一封信不成？&rdo;

卫清平悠然道：&ldo;若要让它有，自然也会有的。我想他当初放出这个消息，就该留了后手才是。元文浩若是聪明，自然该去找他。若有他相助，无论是寻信还是逼宫，都用得着。而且他继了位，自然有曼陀散的方子和解药，这也是好筹码，他为何不用？&rdo;

王皙阳笑得狐狸似的：&ldo;嗯，若真是寻了他，一发死得快了。&rdo;忽然收起笑容，瞥了卫清平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嫉妒，&ldo;你这个大巫神倒做得清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do;

卫清平苦笑道：&ldo;未必就轮着我去，也许元文浩不上钩也未必。他也是心机重的人，怎么会随便相信一个北骁商人。不过若能与他扯上关系，总有好处便是。&rdo;

王皙阳把手里几乎凉掉的茶喝了一口，思忖片刻，终于还是道：&ldo;你也要小心些，别太张扬了。你这个大巫神，身份其实尴尬得很。当时你胡吹的什么守山人，虽然合情合理，却是帝王之忌。尤其北骁现在是幼主即位，更忌讳有人装神弄鬼。若换了是我，恐怕第一个就要除掉你。&rdo;

卫清平笑笑：&ldo;我明白。不过此时北骁朝中也在新旧更替之时，托明暂时还顾不上我。而且圣山此次异动太大，圣河都重新出水，国中传为祥瑞，大巫神的名头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我不趁着现在多做些事，等托明腾出手来，就没那么方便了。&rdo;

王皙阳叹口气：&ldo;我知道你有分寸，算计得精明。好了，我也不瞎操心。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珠宝，该买的消息不用吝惜钱。&rdo;

卫清平拎起那一袋东西掂了掂，份量不轻：&ldo;我知道。西定皇宫那边你可叫人盯紧了，万一柳子丹出什么事，你我都吃罪不起。&rdo;

王皙阳嘿嘿一笑：&ldo;这个你放心吧。那边不只有我的人，还有他的人，元丰毕竟是鞭长莫及。他派去的那个内侍虽然是心腹之人，可惜分身乏术，又是个蠢材。他只道这药亲自看着煎熬便假不了，岂知这药到他手里不过一天已经被换了。毕竟是不识药，光拿着个方子有什么用！倒是他那边，宫里也没个眼线，我倒担心得紧。&rdo;

卫清平微微一笑：&ldo;怎么没有？周醒如今在元丰面前十分得用，虽然还不算极心腹之人，普通消息却是不瞒他的。只是他还要留做大用处，所以不用他传递消息罢了。&rdo;

王皙阳低声笑：&ldo;好，如此说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且看中元这位皇后几时去世。&rdo;

中元皇后死于新年初二。

初一的时候，她还撑着身子陪元丰和儿子接受百官朝拜贺喜，虽然脸色腊黄，但搽了脂粉，凤冠霞帔，仍然是端得上场面的。看着百官拜过皇帝再拜储君，脸上也泛出骄傲的光彩。不过这大约也只是回光返照了，她的身体，实在已经耐不住这种劳累，坐了半日，下午便躺倒了。御医围了一圈，却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报了痰厥。到第二日辰时，人便去了。

新春举哀，撤红挂白，登时换了天地。宫里一片哀悼之声，人人都是痛哭逾恒，元文鹏做为嫡子依例守灵应丧，忙了几日几夜。人人都担心这位素来体弱的储君会支持不住，谁知他自始至终精神都不错，并不见半点病弱的模样。

皇后下葬定在正月十六，出了新春的日子。因为有这样的国丧，正月十五元丰的寿辰也不过了，灯节自然也要取消，全城都挂素白灯笼，看来倒也整齐。

虽然寿辰不庆，但毕竟是正月十五，合家还是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只是不饮酒不奏乐，气氛十分低沉。元文浩坐在元文鹏对面，目光隐蔽地在对方面上扫来扫去。元文鹏穿着白狐裘，围着皮毛领子，大约是火盆离得太近，映得脸上微微发红，哪里有病弱的模样？

元丰情绪低落，儿子们自然也不敢多说，以茶代酒，茶过三巡，元丰正要下令散了筵席，忽然有个内侍匆匆进来，贴在元文鹏耳边说了几句，元文鹏脸上顿时泛出喜色来。元丰一眼瞥见，道：&ldo;鹏儿，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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