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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余舒和裴敬对视一眼，后者又问道：&ldo;黄掌柜，你早些年是否在盐州一户姓赵的商家做过管事？&rdo;

老掌柜将手里书放下，来回看看他二人，犹豫着点了头，&ldo;没错儿。&rdo;

余舒简直想要笑上一声，这世间还就有这么巧的事，什么人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找到了黄舟，裴敬和余舒说明了来意，黄掌柜是很愿意替赵慧作证，不需要他们多费口舌，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有一件意外之喜，是他竟还存了一份当年赵慧送到窦家去的嫁妆单子。

&ldo;小姐是命苦之人，老爷撒手去时，千叮万嘱叫我把她送到窦家，不想那竟是个狼窟，唉，是我无能，不能护住小姐，让她遭了牢狱之冤，当时我心存畏怯，没能为小姐出头，小姐出了牢狱，也不知所踪，我当她不愿见我，谁知道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谋生，还落得这步田地。这些年过去，我始终不能释怀，如今我将行朽木，你们既愿替小姐伸张，我这把老骨头，有何不敢的。&rdo;

黄舟提起当年事，十分的羞愧，余舒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了他一些旧事，随他回家去取了那张嫁妆单子，便同裴敬离开了。

路上裴敬提出来，问余舒要不要到狱中探一探贺芳芝，被她摇头拒了：&ldo;以免打糙惊蛇，还是先不要去的好，裴先生切莫以你的名义出头，贺郎中在狱里吃的苦，我们日后会一滴不落地给他找回来。&rdo;

&ldo;也好，就先委屈了贺郎中，&rdo;裴敬看余舒大有主见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忽视了她的年龄，询问道：&ldo;你下面打算如何？&rdo;

余舒道：&ldo;先生和我讲讲公堂上的规矩吧，免得我到时出了纰漏。&rdo;

裴敬皱了皱眉，&ldo;你、你真要顶替慧娘去击鼓鸣冤？须知道，如此上了公堂，是先要挨上一顿板子才能递状的。&rdo;

余舒点点头，神色不变，&ldo;马县令和纪家是一家亲，我们若按正常章程，先递状后开堂，难保他们不会事先准备，私下勾结。先生之前也说过了，击鼓喊冤，官必上堂，当堂即要开审，我们要告，就告他们个措手不及。&rdo;

裴敬没错漏余舒眼中最后闪那一下狠色，心头跳了跳，总觉有什么把握不住，却抓不到头尾，见她意已决，心知再劝无用，便道：&ldo;那还要先瞒着慧娘，不然要她知晓，怎会容你代她受过，唉，板子可不是好挨的。&rdo;

余舒不明一笑，鞭子她都挨过，何惧几下板子。

第一百零九章击鼓上堂

夜里，赵慧焦心地等着余舒回来，余小修也在她房里，没心情逗弄金宝，就把它拴到了桌子底下，丢了它几块点心，金宝有吃的也不叫唤，赵慧心事重重，便没发现屋里多了这小老鼠。

门一响，余小修便站起来，赵慧坐在床上，扭了头看余舒推门进来，忙道：&ldo;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没找到人？&rdo;

余舒宽慰她道：&ldo;人找到了，就在长门铺街上，我和裴先生在外头商量了些事，才晚回来，你们吃过饭了吧？&rdo;

余小修道：&ldo;吃过了，姐你呢？&rdo;

&ldo;嗯，在外头用的，&rdo;余舒推着余小修坐下，看了一眼在她脚边打转的金宝，拿脚尖蹭了蹭它，走到赵慧床边。

&ldo;慧姨你放心，黄老伯愿意给你作证，要不是天晚了，他还要过来看你呢，&rdo;余舒掏了从黄舟处得来的嫁妆单子，拿给了赵慧看。

赵慧捧着那泛黄的纸页，轻翻了几面，触见上头样样，思及当年亡父为自己准备嫁妆时的光景，又一阵鼻酸，&ldo;对的，就是这些，没想到他还留着。&rdo;

见她要哭，余舒赶忙劝道：&ldo;你可不许再掉眼泪了，今晚好好休息，养养神，明天还要出门一趟。&rdo;

赵慧道：&ldo;要我出门？上哪儿去？&rdo;

余舒不怀好意地闪了闪眼睛，&ldo;去收集些证据。&rdo;

第二天早起，秦氏亲自到赵慧房里给她梳妆，拿了自己新做的衣裳给她换，两人身高相仿，赵慧偏瘦，腰带勒紧一些，倒看不出什么。

赵慧脑袋上的伤口在贺芳芝的细心照料下已经长合了，只是头顶上几处伤痕剃了头发，秦氏手巧，拿假发混在她的真头发里挽成髻，用钗环绢花恰到好处遮住她头上的伤疤，又用脂粉覆面，遮盖了她泛黄的脸色。

换上了绸缎丝衣，戴上金银首饰，镜子前的赵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俨然一副富贵态，任谁都想象不出她曾经是在街头上卖馄饨面的大娘。

&ldo;慧姨这样穿很好看。&rdo;余舒打量着赵慧，真心夸赞，若非命运捉弄，赵慧应该本就是这副样子吧。

秦氏也夸赞：&ldo;我那里还有几匹好料子，改日全给妹子裁成新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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