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跃摁了打火机,火苗窜上来,两个人眼前被照出一团暖黄。
&ldo;自己点。&rdo;他盯着她,手不动。
言萧叼着烟,笑得莫名邪气:&ldo;你们男人是不是很喜欢看女人主动?&rdo;
说话时已低头凑近,靠在他手上点了烟,抬起头,烟雾朦胧。
关跃不做声,低头塞了支烟在嘴里,&ldo;啪&rdo;的一声打火机亮起又熄灭,干脆利落。
黑暗里只有两点烟火明灭,近看他的侧脸在黑夜里勾勒的分外深刻,言萧吐出口烟,缓缓地问:&ldo;为什么他们要叫你小十哥?&rdo;
关跃怕吵醒许汝,朝车后座看了一眼:&ldo;突然问这个干什么?&rdo;
&ldo;好奇呗。&rdo;
关跃抽了口烟,开口说:&ldo;最早进那个文保组织的时候一共只有十个人,我最年轻,排在老十,就被这么叫到了今天。&rdo;
言萧淡淡点头:&ldo;那你也算是那个组织里的元老了,从那里面混到五爷手下,这算弃明投暗?&rdo;
关跃扯一下嘴角:&ldo;随你怎么说。&rdo;
他对自己的事总是一带而过,言萧已经习惯了,顿了顿又问:&ldo;小石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吧?&rdo;
&ldo;队里没人知道,&rdo;关跃吸了两口烟,手指一弹,烟灰飞落:&ldo;只有你。&rdo;
言萧抬起下巴,轻轻发出一声:&ldo;哦。&rdo;
他这一句仿佛在说,这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ldo;原来连你信任的小蒲都不知道啊?&rdo;
关跃身一转,正对着她,黑暗里那张脸蓦地凑近,在她眼前放大:&ldo;现在我只能信任你,你也只能信任我,别忘了。&rdo;
淡淡的烟糙味混着他身上的气息,言萧不自觉地舔了一下牙齿。
一支烟抽完回到车上,座椅往后放了放,两个人并排半躺。
很快睡着,外面安静,这一觉居然睡得出奇的好。
清早的时候,一阵喇叭声把言萧吵醒,她睁开眼,发现关跃早就站在车外面,似乎刚洗漱完,脸上还有水珠。
一辆车迎面开了过来,后面的许汝动了两下醒了,伸头出车窗看了一眼,马上叫:&ldo;姐,我姑父到了。&rdo;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言萧下去时正好那辆车开到跟前,一辆奥迪,脏兮兮的,车型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魁梧的男人,许汝叫他:&ldo;姑父。&rdo;
&ldo;哎。&rdo;他应了一声,声音粗犷但很亲和,转头朝关跃这边看:&ldo;就是他们送你来的?&rdo;
&ldo;对,我朋友。&rdo;
关跃走过去,对方已经迎上来,朝他伸出手:&ldo;你好,我是许汝的姑父,齐鹏。&rdo;
&ldo;你好。&rdo;关跃握了一下,刻意着重说了自己的名字:&ldo;我叫关跃。&rdo;
齐鹏忽然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有了老态,两鬓斑白,看着至少也有五十多岁了,但身形魁伟,很高很壮,国字脸,浓眉,面相严肃,眼神让人颇有压力。
关跃又说一遍:&ldo;我叫关跃。&rdo;
&ldo;哦,我记住了。&rdo;齐鹏回头说:&ldo;小汝,你先上车吧。&rdo;
许汝挺听他的话,跟言萧和关跃挥了挥手就上了车,关车门的时候说了一句:&ldo;姑父,你替我好好谢谢他们啊。&rdo;
&ldo;知道了。&rdo;齐鹏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关跃。
关跃推回去:&ldo;齐哥赏脸,应该我给你递烟才对。&rdo;
齐鹏又看他,眼神已不大好,烟收了回去。
关跃已经确定他就是资助人,低声说:&ldo;我有点事,齐哥能不能抽空跟我谈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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