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旁人在车厢外,两人也没再多说,等兵马司派人过来,问明经过后将那几个男人带走,梁靖便送玉嬛回睢园。
夜深雪浓,行路不便,谢鸿索性留他在客院住下,就着红泥火炉慢慢喝茶。
……
比起谢家的雪夜融融,永王身边就冷清得多了。
他身边一位正妃两房侧妃,却都是萧贵妃帮他挑的,取其家世门第做助力,单论容貌心性,却未必合永王的意。先前新婚燕尔,还有些颠鸾倒凤的兴致,到如今新鲜劲儿过去,便有些索然无味。
他独坐在书房里,推窗瞧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神情跟夜色一样薄凉。
殿外灯笼在风雪中微晃,昏黄的光将雪片映照得格外清晰,亲信侍卫刘庸冒雪而来,入内求见时,神情带些不安,&ldo;殿下,派出去的人失手了。&rdo;他抱拳躬身,自责道:&ldo;是属下办事疏忽,请殿下责罚。&rdo;
&ldo;失手了?&rdo;永王皱眉,&ldo;怎么回事?&rdo;
&ldo;谢姑娘身边似乎有人保护。属下没等到消息,跟过去看时,派去的人已落到了兵马司手里,京兆衙门也有人在,还有一位似乎……&rdo;他迟疑了下,抬眼觑永王的神色。
永王不耐烦,&ldo;说!&rdo;
&ldo;似乎是武安侯府的梁靖。&rdo;
&ldo;梁靖?&rdo;
刘庸迟疑了下,毕竟忌惮梁侧妃和武安侯府,只补充道:&ldo;属下是从远处看的,站得远,天也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rdo;
他虽如此说,但敢报出这个名字,显然是有七分把握的。
永王眉目微沉,盯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片刻后猛然扬手,将窗扇重重阖上。
&ldo;废物!&rdo;他斥了声,喝命侍卫退下,独自在殿中踱步。
拦路劫人这事儿不算太大,那几人并非永王府的亲兵,京兆衙门里有他的人,回头他派长史走一遭,随便审审尽快处置也就完了。但劫人失败这事儿,却着实在他意料之外‐‐刘庸是萧贵妃请萧家物色的人,跟了他几年,办事向来稳妥,在京城里捉个姑娘,本该是手到擒来的事,谁知这回竟会失手?
出手劫人,定是选僻狭之地,梁靖怎会那么及时地赶到?
这事是他临时起意,无从泄露,东宫的眼线难道已隐秘周全到了这地步?
永王隐隐不安,待次日长史过来后,便命他亲自去京兆衙门摆平此事。
谁知长史借故往京兆衙门走了一遭,却是徒劳无功‐‐在他登门之前,大理寺少卿梁靖亲自去当人证,说歹人趁夜行凶,险些伤及人命,务必查明。随他一道去的,还有东宫那位协掌兵马司的小将,据说是昨晚活捉了歹人的,两相夹击,这事儿便不能含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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