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感到很不妙，明白昨日自己是打草惊蛇了，又想起方才在黄金屏风上看到的字句，便询问工匠：&ldo;你们刘掌柜叫什么?&rdo;

工匠如实回道：&ldo;我们掌柜叫刘东。

&rdo;

西岭月蹙眉，喃喃自语道：&ldo;刘东?不对。

&rdo;

言罢她唉声叹气了一阵子，表情像是难过又像是庆幸。

李锜见状忍不住问道：&ldo;你想到了什么?&rdo;

&ldo;不，没有。

&rdo;西岭月回过神来，&ldo;我是在想，这整整一日过去，若是刘掌柜想逃，此刻早就已经逃出润州了。

而若是幕后主使想杀他灭口，想必也早就得手了……&rdo;

李锜亦是叹气：&ldo;是啊，线索又断了。

&rdo;

西岭月仍不愿放弃，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ldo;劳烦李仆射派人盯紧四个城门，还有……若是近几日城内发生凶案，还请您派人传个话给我。

&rdo;

&ldo;好。

&rdo;李

锜点头答应。

西岭月只得先行返回慕仙雅筑。

傍晚用过晚饭，她将两条带血的白绢拿了出来，放在烛火下仔细对比，又找来一张宣纸，写下几条关于《滕王阁序》的线索：

阿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李衡：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屏风上书：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刘东……

西岭月看着这些句子，越发感到不安，这种情绪在她听到一个消息之后达到了顶点‐‐当天夜里，李锜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在城西的小河里发现了刘掌柜的尸首，死状恐怖。

小郭打扮成车夫，连夜将西岭月送往事发地，此时小河附近已经戒严，仍旧是曹司法在现场主理此案。

他见到西岭月前来，面色平静，根本没问她是如何取信于李锜，径直说道：&ldo;仆射命小人将事情详细说给您听。

&rdo;

西岭月伸手相请：&ldo;请讲。

&rdo;

曹司法便咽了咽口水，说道：&ldo;今日傍晚，有一妇人在此洗衣，见到一只泡得肿胀的左臂浮上来，便报了官。

小人前来搜寻，又在河沟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右臂、两条腿，还有身子。

因为仆射特意交代过，这两日若有凶案要立刻呈报，小人便也没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