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眼中寒光一现:&ldo;一个不留,全都杀掉。窦家送上门来,我正好杀鸡儆猴,让那些不服气的世家贵族瞧瞧,与我作对,会是怎样的下场。&rdo;
夜里,秋风瑟瑟,空气中有什么飒飒而来。
重新裹了衣袍的主仆两人正在屋里歇息。
由于拿衣服的方式太过羞耻,两个时辰了,山阳仍然未能平复心情,他来回走动:&ldo;明天我们就回去,若再留下来,天知道她要对我们做什么。我又不能对她开杀戒,只能由着她捉弄,真是气死我了!&rdo;
孟铎手指抵眉心,正在思忖。
山阳:&ldo;先生不气吗?&rdo;
孟铎吐出一个字:&ldo;气。&rdo;
&ldo;既然先生也生气,那我们也去捉弄她!&rdo;
孟铎看向他,黑眸沉沉,其中意味,不明而喻。
山阳努努嘴:&ldo;先生舍不得?&rdo;
孟铎不理他,走到花窗边,将窗棂支上去。
今晚无月无星,天空黑漆漆的一个大洞。他往那大洞里瞧,什么都瞧不见,唯有少女的笑脸浮现眼前。
有多久没见过她对他任性妄为得逞后的笑容了?如今日这般,她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使坏,是这两年来头一回。
他不该来幽州。
若是不来,就不会知道,原来她彻底接纳了穆辰良,原来他的心,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坚不可摧。
孟铎在窗边站了许久,忽地出声:&ldo;山阳,我们去屋顶罢。&rdo;
山阳好奇:&ldo;这个点了,去屋顶作甚?&rdo;
孟铎没说。
山阳只好止住好奇心,蹲下去:&ldo;先生,上来吧。&rdo;
他们住的屋子,离她住的地方很近。站在屋顶往下瞧,依稀能瞧见屋里的窗子半开,少女坐在窗边同人说笑。
陪她说笑的不是穆辰良,是鬓鸦。
孟铎袖下半握的拳蓦地松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四周皆是穆家暗卫,山阳不敢惊动他们,贴在孟铎耳边悄声提醒:&ldo;先生,有数道很重的杀气正朝这边而来。&rdo;
&ldo;应该是窦家的人。&rdo;
&ldo;要知会她一声吗?&rdo;
孟铎皱眉迟疑。
从下午尾随她到被她暗算,他就已经注意到,这座山庄里面,全都是穆家暗卫。
她有备而来,来此地并非是为洗汤泉。窦家行刺的消息,想必她早就知晓。
其实他根本无需为她打算,在大事上的决策,她并不逊于他。
此次携山阳而来,是白操心一场,就当是带山阳洗汤泉,不为别的。
孟铎出声:&ldo;不要插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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