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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司马良人翻开手里的卷宗，找到了木棉人的那个记录。

&ldo;说来奇怪，若不是夜香郎这案子，我还真没想起来自己和他是怎么认识的。&rdo;司马良人说，&ldo;十九年前，在庆安城，我跟他喝过酒呢。&rdo;

第19章烟魂雨魄（11）

司马良人和文玄舟的相遇十分偶然：两人同进了酒馆，馆内只剩一张桌子，于是便坐在了一起。

十九年前的司马良人是为了办案才出的门，庆安城走了几圈，问了许多江湖人和官家人，心里有了些眉目，便稍稍松快下来。一旦松快了，便觉得腹中空空，馋虫酒虫齐齐闹腾起来。那日正巧天气转冷，飘了点儿小雨，他看到有个酒馆，便信步走了进去。

文玄舟站在酒馆门口，也正抬腿往里迈。

匆匆一瞥间，司马良人只记得那人年约二十来岁，身姿挺拔，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但眉目间又文气沛然，举止彬彬有礼，包袱里方方正正，显然是放着许多书。

酒馆中只剩一张空桌子，他便和那青年坐下来，闲聊了两句。青年听他说了名姓，露出钦佩之色，连忙也把自己名字告知司马良人。原来他是个游医，游历中途经庆安城，现在还在寻找落脚的地方。交浅言疏，司马良人并未多谈自己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交流之中，也觉得这年轻人谈吐不俗，是个妙人。年轻人知道司马世家，也听过司马良人的名字，似是有心与他结交，但见司马良人兴致不大，也就不多说了，只是闲谈风月。

那酒馆里头的酒滋味相当好，司马良人和文玄舟一同喝了一壶，随之便告别了。

&ldo;这是第一面，第二面便是在鲁王府了。&rdo;司马良人说。

在鲁王府的第二次见面，司马良人初时并未认出文玄舟。那时距离他和文玄舟邂逅已过去了几年，他登门拜访鲁王爷，是为了给迟夜白找能够医治他的人。鲁王爷是个闲散王爷，江湖上朋友很多，朝廷内外也有自己的人脉。司马良人与他关系不错，虽不想和皇家人扯上关系，但他和傅孤晴都无计可施，只好抱着一丝希望来找鲁王。

鲁王当时听他说明来意，立刻说自己府上恰有一位奇人。

&ldo;文玄舟的模样和庆安城那一面倒是没什么分别，但我着实是没记住。&rdo;司马良人叹了口气，&ldo;等他说起那日酒馆的事情我才想了起来。鲁王与我说了许多他的事情，我心中也有怀疑，但当时确实没了其他办法，最后还是将他请了过来。&rdo;

司马凤沉默着不说话。

&ldo;他当日将你推入池中，只是无心之失。&rdo;司马良人叹了口气，&ldo;你就算再不喜欢他，也是他救了牧涯，对不对？&rdo;

司马凤眉头轻皱，语气颇有些不肯定：&ldo;十九年前，沛沛的孩子被卖给了拍花子，随后那孩子便在庆安城周边长大。数年后夜香郎被卖入鲁王府为奴，恰好文玄舟也在鲁王府。&rdo;

司马良人：&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不是很可疑么？&rdo;司马凤说。

司马良人：&ldo;证据呢？能说服我的证据呢？&rdo;

司马凤：&ldo;……&rdo;

他完全没有。

司马良人挥挥手，让他出去：&ldo;金烟池的事情且告一段落，你去看看其余人办的案子吧。十方城大户刘员外被窃案和晋阳村的三女投井案他们已经结了，你把卷宗都看看，及时给那边回信。&rdo;

&ldo;平时都是你看的卷宗，怎么这回让我来了？&rdo;

&ldo;因为你是家主啊傻儿子。&rdo;司马良人说，&ldo;我跟你娘要出门去拜访故友，家里这些事情你多看看吧。那些虽然是我的徒弟，但也是你的师弟师妹，别太凶，以免他们不服你。&rdo;

司马凤：&ldo;哦。&rdo;

司马世家是蓬阳的大户，有良田美池，每年光收租就收得不亦乐乎。司马凤接手的一般都是他感兴趣的案子，其余来找司马家帮忙的奇案在经过司马良人筛选之后，全都分散给了他其余的徒弟。

司马凤在家里呆了几天，总算将挤压下来的案子都看了。除了两件证据不清之外，其余都十分确凿。他了结手头这些工作，跑去找迟夜白玩。

但迟夜白不在院子里。阿四拎着一小袋瓜子走过，见他从迟夜白常住的房中走出来，悚然一惊：&ldo;少爷！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rdo;

司马凤：&ldo;什么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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