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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江仞平时很少会回家，也没怎么挑过礼物，这事他也相当不擅长。“我也不太懂，但可以帮你问问。”　　言城进了家女装店看衣服，江仞在门口拨通了电话：“妈，如果你过生日，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声音：“阿仞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是开窍了打算给我送礼物弥补一下？”　　江妈妈正敷着面膜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的看电视。　　“帮别人挑的。”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闲，其实我们不需要什么礼物，最大的幸福就是你们能快乐啊！”这么虚伪的语气，听的江仞都聊不下去了。　　“妈，套话就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嘿，你个小坏蛋。行，那我就说点真心的，我啥也不求，就想看你啥时候能再带一个回来，天天跟□□那个木头在一块儿，也没个人陪我说说话。”江妈妈话一说完，手机另一头沉默了。　　江仞手抄着大衣口袋，目不转睛的盯着店里那个身影。要是真带一个回去，会不会把你吓到。　　“好了我不说了，真要送什么礼物，投其所好是最好。实在不清楚，衣服啊包包啊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女人再老也爱美，这些永远都不过时。”　　“我知道了，谢谢……”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挂电话，因为江妈妈知道儿子还会有话说。　　江仞:“还有，注意身体。”　　两人逛了半下午的商场，言城终于搬回家一套大牌护肤品。在停车场互相道了别，还是不自觉地走上了同一条路。　　今天小少爷很低调，只开了辆黑色奥迪，最近它的出行率特别高，因为开起来没那么大噪音，方便跟人。　　言城跟了江仞屁股后边过了三个红绿灯，又在一个路口停下，跟他停在同一条线上。江仞降了车窗，侧头问他：“你不回家？”　　言城握着方向盘装听不清，大声喊道：“你说什么，跟你回家？我才不要！”这一副无赖的表情把江仞逗笑了，摸着换挡杆的手指摩挲了几下，像是要把‘跟你回家’四个字咬碎了吞下去。　　言城的笑声隔着个座位都能清晰地传过来，夕阳下紫红色的天空把光晕映在车玻璃上。听着笑声肆意张扬，少年的侧脸轮廓柔和。　　这幅画面被定格在江仞的镜头里，他举着手机，借着高度的优势偷拍没有被发现。　　照片被江仞收进了一个单独的相册里。　　绿灯亮了。　　越野车身沉，起步比不过轿车，言城噌一声就开出去了。江仞也不跟他抢，慢慢的跟上他并排了走。从后面看，就像是大哥带着小弟出来遛弯了。　　仿佛不甘心跟他齐头并进，言城按了声喇叭，加快了速度切到江仞前边去。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庞然大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爷爷我比你快！　　临别的时候江仞从车窗里扔出个东西，掉到他的副驾驶位置上。他当时没注意看是什么，停下车才发现是他那顶小黄鸭帽子。不知道　　沈女士四十有五的大寿在御雁台举行，老言给媳妇专门包了一楼的宴会厅。御雁台停业一天，就为了准备这次宴会。　　身为老板，怎么阔气怎么来，得给媳妇最牛逼的排面。沈女士是个歌唱艺术家，钢琴弹得也好，江南美人的身段都不差。　　人到中年还像个妙龄少女，保养得特别仔细。跟言城站一块儿简直像姐弟，根本不像母子。　　言城早早就到场了，带着解偃溜到包间里提前送礼去了。兄弟俩想了一起去，言城送了套高档护肤品，解偃送了套高档化妆品，还他妈一个牌子的。　　心有灵犀啊！沈女士都怀疑他俩是串通好了的。　　“亲爱的母亲大人，跟您商量个事儿呗。”言城狗腿的蹲在沈女士腿旁边，给她捏腿献殷勤。“您这么美丽又大方，肯定不会逼着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对不对？”　　沈女士在位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端着碗茶慢慢地品:“前一句话我同意，后一句我不赞成。”　　“什么叫逼着给你介绍女朋友？你爸认识的那些老总的姑娘都不错，只是带你见见，交个朋友总不过分吧。你交你的朋友，我挑我未来的儿媳妇，咱俩谁也不干涉谁，多好！”　　乍一听好像是挺划算的，仔细一想这不耍流氓的鬼道理吗！　　言城嘴角抽了抽，自知挣扎无望，只能带着解偃退下了。　　经过走廊去大厅，言城郁闷的直捶墙。“沈女士她不讲道理！哪有这么算计亲儿子的。”　　“知足吧，”解偃手搭在他肩上，“起码阿姨没直接逼你入洞房！”　　言城：“你闭嘴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人逼你找对象，我看你难不难受。”　　解偃一耸肩，一脸无所谓：“这怎么了，没人逼我我也找啊。”手指一挑额前的秀发，“你兄弟我魅力无边，没办法。”言城闻言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呵，忘了你妻妾成群了。不好意思，贵圈真乱。”　　“言言你这话就不对了，乱的从来都不是圈儿，而是在这个圈子里作乱的人。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解偃颇有深度的解释，言城半个字都不会信。　　“谢谢科普啊，解情圣！”言城大踏步的往外走，风一般的男子，解偃都追不上的那种。　　一溜烟跑到院子里，言城跑进小亭子里，找了个石凳坐下。趁着还有时间唠嗑，赶紧给江仞打了个电话。　　每次言城给江仞打电话，最多打三个，他接了那就是不在忙，可以说会儿话。如果没接，就不会再打了，等着江仞什么时候忙完了再打回来。　　这次的电话在第二遍的时候接通了，“刚才在开会，没法接。”江仞说，“怎么样，礼物阿姨喜欢吗？”　　“喜欢啊！”言城抱怨道：“可是喜欢也挡不住他要给我找对象，现在的老年人，怎么都喜欢乱点鸳鸯谱。”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准备认了吗？”　　“怎么可能！”言城提高了嗓门，“打死我也不会屈服的，我一定会与封建压迫斗争到底，怎么能被他们摆布！”　　江仞竟然被他逗笑了，他的笑声沉沉的，特别有磁性。“好，那替我跟阿姨说声生日快乐，你也玩的开心。”　　“好嘞！”　　挂了电话言城还依依不舍的意犹未尽。　　“跟谁聊天呢，看看这一脸春心荡漾的！”言城这个便宜表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言城心想最近真是水逆，别人来小花园都是偶遇爱情，怎么他就能偶遇傻逼呢。　　压根就不想搭理他，言城拔腿就跑。郁子扬抬腿就追，“你跑什么啊？有东西给你呢！”　　“您自己留着吧！”郁子扬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见了这人就跑仿佛已经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刻在言城脑子里了。童年留下的阴影，现在让他停可不好使。　　郁子扬见叫不住他，停下来弯着腰喘粗气。“你这么说可别后悔！”这丫的也太能跑了。　　言城一溜烟跑回了大厅，冲着解偃的背纵身一跃，解偃哎呦一声差点跪在地上，趔趄一下嚎道：“我草你吃错药啦！自己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吗？”　　言城揽着解偃的脖子，给他来了一记锁喉。“116斤4两，今早刚称过，用不着您操心。”　　“别贫了。”解偃把他从后背上拽下来，让他安稳站好：“大哥来了，他刚才说有事找我，顺带着让你也过去。”　　言城转头来回看，脑袋像个拨浪鼓：“哪呢哪呢？”。解偃抱住他的脑袋，拎着他往包间走。进了1033水上松包间的门，戚决明正在沙发前面来回晃悠，沙发上还坐着叶瑾。　　戚决明：“你说这个小解子，玩之前也不先打听好了！”他手指点在桌上的文件袋上，戳得邦邦响。“这是能随便玩玩的人吗！人家跟他玩吗！保不准哪天命没了，老子都护不住他！”　　叶瑾就坐了那看他发火，时不时配合着点点头。　　言城这边俩人一进门就听见戚决明疯狂的怒吼，吓的汗毛直立。戚决明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小解子你给我过来！”　　解偃被着一声吼给震住了，在他印象里很少见戚决明这么吼人，他大哥就是个笑面虎，所有得罪他的人都会见到他笑脸相迎，再用最狠的手段把你干掉。　　但是对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戚决明就总控制不住脾气。他把文件甩了解偃手里：“你看看，这就是你最近那姘头！他什么背景你调查清楚了吗，这人就不是你能招的！”　　言城站了旁边，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一听是跟江仞有关的事，瞬间绷紧了神经，冷汗直往外冒。他看到解偃冲他眨眼睛求救，言城做了个乞求的表情，让他先帮忙兜着。　　解偃内心发出怒吼，真是坑爹的猪队友，只能低下头来挨骂。　　“小解子你要是想玩，你大哥我那个cb里人还不够你挑的？这个人别看他在蓉城什么也不是，背景硬着呢，连我都只能查出点皮毛。像他这种跟政·府沾亲带故的，没事就动枪子的危险着呢。”戚决明拍着手跟解偃讲道理，“他就是惹了事降了级才来蓉城躲事的，能在这待多久还不一定呢！听哥的，赶紧跟他断了，乖。”　　解偃拆了那份资料来看，倒是言城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什么叫惹了事降了级，惹了多大的事？言城一把把解偃正在看着的资料夺过来，一目十行的往下看。　　江仞，原京城特警队总队队长，特种部队出身，两年前退役。因不服从上级指令，开枪击杀犯罪分子受到处分，调离京城。　　“在京城当官的可不比咱们这。”戚决明手掐着腰，脸色变得凝重。“且不说他的身份背景，单就论他这个人。去年我还跟他打过一次交道，就他妈一狠角色，老子还差点栽他手里。”他面露狠色，言城却在走神没有看见。　　“行了。”戚决明拍了拍俩兄弟的肩，“早点断了，别恋恋不舍。”又凑了解偃耳边上小声说：“解子你要是真换口味了，大哥给你找。我这也认识不少当兵出身的，家境都不错模样也好，改天给你介绍。”　　解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摆手说不用了，这下子误会可大了。他大哥要是真放出消息去了，解偃以后在蓉城的圈子里就别混了。　　言城还攥着手里的资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出神。　　当初就觉得江仞不是普通人，果然。但他最在意的还是那句来蓉城躲事，能待多久还不一定。万一哪天江仞突然消失，然后告诉言城，我要回京城了，再也不回来了。　　估计言城能当场疯给他看。　　不能动的人他也动了，不能惹的也惹了，那人要是敢跑言城才不会放过他。　　叫了半天没反应，解偃拍了拍言城的脸，他才回过神来。“发什么呆呢，赶紧走，还等着被骂吗？”解偃拽着他出了包间门。　　一出门，解偃就开启了狂躁模式，开始了无声的咆哮。“都怪你！我现在彻底洗不清了！你泡男人干嘛扯上我啊，要是影响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老子一定饶不了你！”　　解偃不敢大声，怕里面的戚决明听见。言城面色如常，抬腿就往前走。“放心，等时机到了我会解释的，不会让你一直给我背着这名。让江仞给你当姘头，他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解偃追上去，拍了兄弟的屁股。“你们不是还没拉上吗？这就先护犊子了？”　　“滚！”言城踹了解偃一脚，心虚道：“这跟我们拉不拉有关系吗？我是怕你川渝猛1的名头不保，行了吧！”　　“你别跟我这儿混淆视听，你也得给我透个底啊，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谈没谈上？大哥要再问起来，我也好帮你兜着啊！”　　“我……”言城犹豫了，准确的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解偃正色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不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意思？”　　言城心烦意乱：“哎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你犹豫了，”解偃说，“你犹豫了就说明你喜欢，要是搁在以前，你铁定要跟我闹，不仅会反驳我还会骂我一顿。”　　“我有这么暴躁吗？”　　“你有。”　　“哎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烦我，别烦我！”言城捂着耳朵跑了。　　宴会开始，大厅里人不少，十分热闹。　　暖白色的灯光一打，轻缓的钢琴曲十分悦耳。叶瑾的钢琴师出沈女士，生日宴上自然要送一首原创曲子给老师贺寿。　　言城拉着解偃挡枪，端着酒杯子来会躲。要是被那些长辈逮到了，又少不了变成相亲大会。他跟江仞约了夜宵呢，现在巴不得赶紧完事开溜。　　躲过了长辈的紧箍咒，没躲过对头下的降头。走到哪都能遇到郁子扬，言城恨不得问哆啦a梦借隐身衣和任意门。　　“你给我站那儿别动，我找你真有事儿!”郁子扬可算逮到他了，得把江大队长交代的任务给办了啊。“这个给你，购车合同，你把字签了，上次你看上的那辆大g就是你的了。”　　言城将信将疑的接过文件袋，防小偷似的防着郁子扬，生怕他突然搞偷袭。“你能有这么好心给我送来？”资料很齐全，确实是真的，这东西骗不了言城的眼。　　“要不是某人，我……”郁子扬小声念叨，言城问他：“什么？”郁子扬一挥手：“没什么，赶紧把字签了，三天后带着它来提车。”　　郁子扬潇洒的转身，留下一个帅气，哦不，是欠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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