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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ldo;那是数位录音笔。&rdo;青柳全身无力地说道。

&ldo;原来是录音笔。&rdo;

&ldo;看来一切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中。&rdo;

&ldo;我在电话中说过了，如今正处于非常时期。&rdo;

&ldo;那个保安盒的系统在非常时期之前就存在了。&rdo;

&ldo;难不成我们要等到下雨了才来修补屋顶吗?&rdo;

青柳雅春非常害怕，不知自己何时会被殴打，而且也有了一定会被修理的心理准备。佐佐木一太郎就坐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出手。何况照他的说法，现在正处于&ldo;非常时期&rdo;，他似乎有权这么做。

但是佐佐木一太郎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青柳的心里闪过一个疑问：&ldo;这个佐佐木一太郎相信我就是凶手的程度到底有多深?&rdo;他的眼神极为冷漠，宛如一个观察者或研究人员，完全感受不到对犯罪者的厌恶，或是对工作的使命感。青柳忍不住说：&ldo;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是被冤枉的吧?&rdo;佐佐木一太郎一听，两眼微睁。

&ldo;你早就知道凶手不是我吧?&rdo;

&ldo;这我也在电话中说过了，大部分的凶手都是这么主张的。&rdo;

佐佐木一太郎面无表情地如此说完之后，接着又说：&ldo;明天我们就会公布你的情报，包括照片、姓名及一切资料。你是个名人，应该会比一般人更令社会大众震惊吧。&rdo;

&ldo;我根本不是什么名人。&rdo;

&ldo;你不是救了女明星吗?&rdo;

&ldo;我只是被当成了名人炒作。&rdo;

&ldo;把人捧上天再摔下地，是世人共有的兴趣。&rdo;

&ldo;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凶手?&rdo;

&ldo;证据已经一样一样冒出来了。&rdo;

&ldo;一样一样冒出来?怎么冒?从哪里冒?&rdo;

&ldo;很可惜，证据这种东西就是会冒出来。&rdo;

佐佐木一太郎闭上双眼，再缓缓张开，依序说明：&ldo;你今天在杀害首相前曾到猪排店吃饭，店长已经出来作证了&rdo;、&ldo;你买遥控直升机的那间店，也提供了监视录影带&rdo;、&ldo;你在河岸边练习操纵遥控直升机的模样，被民众以摄影机拍下来。&rdo;

&ldo;太荒谬了。&rdo;青柳激动地说道。唾液从口中飞溅而出，沾在佐佐木一太郎的鼻子旁，他却毫不在意。&ldo;我今天根本没去过猪排店。&rdo;中午跟森田森吾一起吃的是速食。&ldo;而且，我的遥控直升机也不是自己买的。&rdo;遥控直升机是井之原小梅买了之后直接交给自己，我只是付了钱。

&ldo;监视器的影像已经留下了证据。&rdo;佐佐木一太郎依然维持冷静。

轿车左转，青柳的重心不由得往右移，佐佐木一太郎却依然端坐不动。

&ldo;你确实出现在画面上，每个人都相信，就是这么回事。&rdo;

&ldo;那是冒牌货。&rdo;青柳说完这句话，也不禁觉得&ldo;冒牌货&rdo;这个字眼听起来多么荒诞无稽。

&ldo;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不，正确来说，是上面的人希望给你一个机会。&rdo;

&ldo;机会?&rdo;由佐佐木一太郎的语气听来，似乎不是什么多开心的事。

&ldo;让你自首的机会。现在我还没有给你上手铐，我可以让你在警察局前下车，只要你愿意在被通缉之前自首，承认自己杀害首相就行了。&rdo;

&ldo;即使我根本不是凶手，也得承认?&rdo;

&ldo;一旦公开情报，除了你之外，你的家人、朋友、职场上的熟人，全都会受到牵累，媒体记者会追着他们跑。你应该可以想像吧?在事态演变到那个地步之前，劝你还是自首吧。&rdo;

&ldo;就算自首也一样，到头来媒体记者还是会在我的生活圈打转。&rdo;对于媒体的难缠与影响力，青柳早已有深刻的体验了。

听到他这句话，佐佐木一太郎紧紧闭上了嘴。

&ldo;我不可能自首，因为我不是凶手。&rdo;青柳打定主意，不管说多少次，都会是这句话。

&ldo;你不自首，我只能把你带进警察局。&rdo;佐佐木一太郎以丝毫感受不到温度的语气说道。然后又说：&ldo;听着，如果你肯自首，&rdo;顿了一下，接着说：&ldo;也就是说，如果你认罪的话，&rdo;接下来，微微加强了语气，&ldo;我们会努力让你的生活周遭不发生麻烦。的确，今天这件事实在引人注目，也相当恐怖，但身为犯人的你可能也有一些苦衷，例如一些让媒体也能够微微感到同情的背景因素，我们会特别强调这些部分。&rdo;

&ldo;我没有那种背景因素。这跟什么背景都无关，因为我根本不是凶手。&rdo;青柳依然如此主张着。

&ldo;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让社会大众认为你有那样的背景因素。&rdo;

青柳一瞬间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想了一下才说：&ldo;你的意思是捏造?&rdo;

&ldo;我的意思是控制情报。你虽然是凶手，却不是一个令人憎恨的可怕凶手，你的行为虽然无法原谅，却颇值得同情，我们可以帮你塑造这样的形象。&rdo;

&ldo;制造假情报?&rdo;

&ldo;制造印象。&rdo;佐佐木一太郎简洁有力地说道。&ldo;所谓的印象，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就算没有任何明确根据，大家还是会对事物抱持着某种印象。印象可以改变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一家餐厅，餐点的味道完全没变，但是客人增加，那是因为大家对餐厅的印象变好了;原本大受欢迎的演员突然接不到工作，那是因为大家对他的印象变差了;暗杀首相的凶手变得不再那么可恶，那是因为大家对他的印象产生了共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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