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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输了。”
江望将手中掂了半晌的两颗白子弃在棋盘上,苦笑道,“殿下明知微臣不擅博弈,何必为难微臣呢?”
晏珩微微一笑,收回了打算落棋的手:“天下如棋,一步三算。
舅舅,这棋才刚刚开始下,您不能掉以轻心。”
对面坐着的少年明明才十二岁,看上去面容稚嫩,笑起来亦明眸皓齿,看上去温和可亲。
可眸光流转间,总让在宫中当差十六年的江望觉得后怕。
帝王之子与生俱来的气势,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江望不敢怠慢,更不敢当晏珩一声舅舅,忙起身朝晏珩作揖:“太子殿下,微臣受教。”
晏珩成功挤下晏琮被立为太子,是江望想都不敢想的。
他的身份自今日散朝后水涨船高,是他没有料到的。
巫医乐师百工,在那些做学问的朝臣眼中可是不入流行当。
所以他鼓励本就不喜贫夫的亲妹妹和离,助她入宫,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皇亲国戚,让百官不敢小觑。
但没想到,晏珩八岁那年出了意外。
让医术高明的江望,也自知无力回天的那种。
当江若柔与江望心死之际,素日性格贞静的晏珃披了晏珩的衣物,站在门外,噙着与晏珩一般无二的笑,一字不差的背出了晏珩出猎前磕磕绊绊勉强能念出来的《荀子不苟》。
“君子易知而难狎,易惧而难胁,畏患而不避义死,欲利而不为所非,交亲而不比,言辩而不辞。
荡荡乎,其有以殊于世也。”
“君子能亦好,不能亦好;小人能亦丑,不能亦丑。”
“君子能则……”
江若柔与江望听呆了,亦看呆了。
素日沉默寡言,总爱一个人待着的晏珃此刻正侃侃而言。
眼神明亮,声音清脆,吐字如珠,不急不缓。
若不是真正的晏珩一动不动的昏迷于内殿床上,二人险些以为晏珩什么时候醒来,还抽空背完了太傅布置的这篇说论。
晏珃没有给二人缓冲的时间,掀起衣摆就跪在了母亲与舅舅面前。
音容身量都相近的龙凤本就令人难以区分,只听晏珃一字一句道:“物其有矣,惟其时矣。
母亲,舅舅,请让珃儿试一试。”
眸光坚定,语气恳切的幼儿跪述之景仍历历在目,可江望很难将面前带笑含情的少年与记忆中那个的不爱说笑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四年前语出惊人的一幕,仿佛就像一场梦。
不过,她们都大梦成真。
“晏琮明日就要离京,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吴王的外孙女。
当年吴王世子顶撞父皇,被父皇失手误伤而亡,若非先帝积威深重,又以低姿态周旋,恐吴王早已反叛。”
晏珩起身,扶起江望:“如今,父皇先许其外孙女嫁与晏琮,又废黜晏琮太子之位。
孤恐吴地叛乱,将于不久之后生矣。”
“殿下所虑极是。”
江望点头附和。
“但朝廷毕竟是朝廷,占大义法理,有精兵良将。
吴王一人,翻不起什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