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的脸半埋在他怀里,身体和他紧贴在一起,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熏衣香揉合着男人味道,像某种诱惑性极强的香水气味,捺拔着她的心弦,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记忆回到从前,曾经有一个最宠她的男人,也是这样拥着她,亲吻她……
一颗心急速跳动起来,带着些许慌乱,早就忘记了的啊,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为什么还想起他?而且还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天哪,这是怎么了?
她轻推徐俊英,蜷缩起身体:&ldo;离开点好不好?有点热……&rdo;
徐俊英却将她抱紧:&ldo;梅梅,清华院冬暖夏凉,并不热……&rdo;
他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梅梅不知是被他带动的还是怎么了,呼吸越发困难起来,心跳得快要嘣出咙喉,明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又留恋他怀里能将人烤炙融化的温热,不可思议的矛盾混乱,令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疯了。
&ldo;梅梅……梅梅!&rdo;
徐俊英将脸埋进她发堆、脖颈里,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喃喃低语:&ldo;这样碰触,你能承受得了,对吗?我小心些……我……我们……!&rdo;
梅梅已经被他半压在身下,喘息着:&ldo;徐俊英……你、你说过不乱动的,你总是说话不算数!&rdo;
徐俊英身体猛然顿住,缓缓放开她,慢慢退回去,伏在枕上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伸手摸摸梅梅的脸:
&ldo;对不起,你痛不痛?不要生气……&rdo;
梅梅有些感动,心里微微涌起一丝歉意,好不好?对不起!这两句是徐俊英跟她学的,相处日久,他学她的语言,循着她的生活习惯方式,在努力和她溶合。
让他憋得难受成那样,是不是过份了?身上的伤痛已消散得差不多,不碰不会痛,即使碰到了,也不会很痛,她只是想保持住被呵护被疼惜的感觉,还有就是想提醒徐俊英,不要总把对她说过的话不当一回事,前一分钟才说了不乱动她呢,发作起来就想混过去,那不行!
徐俊英渐渐平静下来,两人相对而卧,梅梅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光彩,徐俊英的手只在她臂膊、脖颈、脸上游移,哑声轻笑:
&ldo;睡吧,闭上眼睛!&rdo;
梅梅闭上眼,一会又睁开:&ldo;有这么大个人睡在身边,翻身都怕吵到你,不习惯!&rdo;
&ldo;那你想怎样?总要习惯有我在旁边,我是再不肯离开这张床的!&rdo;
梅梅眨眨眼不说话,徐俊英又移近些,把她的手轻轻握在掌中:&ldo;每晚看你睡觉,怎不知你习性?你爱怎么翻就怎么翻,趴到我身上也可以!&rdo;
梅梅甩他的手:&ldo;谁让你看我睡觉了?你这是偷窥!违悖圣人训教!&rdo;
&ldo;胡说!那怎么能叫偷窥?&rdo;
徐俊英笑着,追逐她的手:&ldo;我喜欢看你!自己睡就霸了整个床,有恒儿在又缩在里边一动不动‐‐恒儿睡在外边,他也是很会翻的,虽然把纱帐扎紧了,有一次他也险些摔下床。&rdo;
梅梅怔了一下:&ldo;让他在外边是因为我睡得沉,有时半夜很难醒来,翠喜她们值夜,警醒着,过来抱他方便些,纱帐总是要扎紧了的,防他摔下去!&rdo;
她的手被徐俊英抓住,不知不觉间两人身体又贴近在一起。
&ldo;我让宝驹请了京城最出名的工匠做这张新床,比原来那张宽大些,你看这雕艺可好?另有雕了各样仙童灵器宝花的床围,我们才刚新婚,未让装上,等有了孩子再装,防得万一……&rdo;
梅梅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脸上也渐渐滚烫起来,她觉得不是她的原因,是旁边的徐俊英,他简直就是个升温器,一挨近他,体温就上来了。
试着往外边移开些,徐俊英牵住她:&ldo;别动!就这样躺着。我、我不会那样了!&rdo;
&ldo;我想翻个身……&rdo;
她觉得很不自在,就是想翻个身。
&ldo;好,平躺着吧!&rdo;
梅梅换了平躺的姿势,徐俊英也平躺,两人一起看着帐顶,窗外廊下透进的微光照映下,帐顶朵朵绣花繁复精巧,重重叠叠,数也数不完。
打了个呵欠,果然数绵羊的招数有用,数着花朵儿也起了睡意。
&ldo;想睡了?&rdo;
徐俊英关切地问,顺手把绣花夹褥拉上来,盖到她肚子上。
梅梅嗯了一声,闭上眼睛:&ldo;你明早不是要出远门吗?也快睡吧,我不与你说话了,晚安!&rdo;
说完,翻身朝外侧躺着准备入睡。
徐俊英看着她,忽地伸出手将她扳回来:&ldo;还是平躺着吧,左边腰腿上不是还痛着吗?&rdo;
梅梅反应过来:&ldo;哦对,还痛……&rdo;
徐俊英抬身看着她,抚摸着她鬓角柔软束发,含笑问道:&ldo;梅梅,你刚才对我说&lso;晚安&rso;,是你家乡用语?&rdo;
&ldo;嗯!早安或晚安,互相问候的礼貌用语。&rdo;
&ldo;你对我说,我也可对你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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