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色尚早,从窗隙透进来的光还是淡青色的。淡淡的天光落在他的脸色,映的温润的眉目有几分淡淡的冷漠,宛若月光清越光洁,好看极了。
灼华是饿醒的,想起这个家伙昨日陪她验完尸又去上了衙,说是衙门没什么事,却也忙到了天黑才回家,想是也累的很、也饿得很了。
她一动,徐悦便醒了,睁眼便垂首瞧她,问道:“醒了,要喝水么?饿不饿?”
灼华坐起身,眯了眯眼,嘴角扬了一抹春水笑意,“饿了。”
徐悦眨了眨眼,眨去零星睡意,温声道:“好,那先洗漱。静……”
他正要唤静姝静月进来,灼华却一下把他扑到在矮窗边的一席水筠凉簟上,贝齿细咬着他的耳垂,引着他的手到了衣襟之内,滑至一丛芳草萋萋。
“我是说,饿了……”
葡萄架上,一串串葡萄从架子上悠悠垂下,一粒粒小葡萄便如米珠一般,透着青涩的气息,葡萄花方落不久,葡萄底下尚有细细花蕊林立期间。
远远瞧去,便似六月阳光下蜜桃的绒毛一般温柔可爱。硕大的葡萄叶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便似侍女温柔的扇着团扇,风中还有枝叶清新的味道。
葡萄粒粒的缝隙间,窥得矮窗下人影成双,缠绵。
徐悦把人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换上乳白底绣红海棠的裙衫,温柔的面孔在那鲜艳的花纹下满是餍足的笑意。
系上最后一个结,扣了她的腰肢到怀里,压低了嗓音,沉然沙哑的问她:“见着我就羞,是不是想着这个了?”
他只着了一条袴,裸露着结实的胸膛。
胸膛上一道又一道的陈旧疤痕只余了淡粉色的痕迹,而南方之战留下的伤却依旧突着肉芽儿,颜色竟是比回来时的深粉色更深了些,隐隐有暗黑色泽在里面。
灼华疼惜不已,慢慢拂过那几道疤痕,一扬脸,丢了羞,抬了胳膊圈住他的颈,在他耳边细细低语了几句,引的徐悦气息炙热的又去扒她的衣裳。
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徐悦正准备陪灼华去京畿府衙,蔡茂静就先让人传话过来了。
昨日派人盯着的那几个人,一个失足落水,死了。
一个操练时从马背上落下被马踏破了内脏,也死了。
虽死的档口叫人怀疑,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被人灭口的。
线索全断了。
周恒的案子蔡茂静那边几乎是推进不下去了。
而今日同消息一并送来的还有昨日的口供,很显然,他有些束手无策了,想着通过灼华这边让镇抚司的人也帮帮忙。
徐悦倒是颇为气定神闲:“这一回可真是机警的很了。”
要等的,就是这个!
灼华的嘴角漾了抹笑意,“他们不死,咱们怎么知道背后什么人在动手呢!齐冕之流本就是棋子,不管事成不成都是要舍弃的,他们知道的也不会多,没什么追查的价值。”
正说着,穷已和明镜神不知鬼不觉的显现在了廊下。
到把站在廊下台阶上的不易和长贫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平静下来,笑呵呵与二人打了招呼。
然后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站。
再是高人,见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原本穷已和明镜都是跟着徐悦出去办案的,昨儿发生了周恒的事情,徐悦怕有人对她不利,便要把两人留下。
推来推去,最后一人身后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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