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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我们这够用了。&rdo;长贵对着他的背影喊。

&ldo;这人干活还真不赖，就是太jian。&rdo;长贵给茵茵说。

长命力气大，手巧，嫁接比他们都快，茵茵心里暗暗佩服老天爷真公平，长贵聪明，可惜个子小，长富什么都好，可惜太大了，比鸭蛋要大八岁呢。

茵茵忽然一愣，自己这想的什么呀，给鸭蛋挑起女婿来了？

她赶紧敛住心神，仔细绑起布条来，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她又开始想起鸭蛋来，这小丫头过了年，一直郁郁寡欢，不会是钟情陈长富了吧？想想陈长富的长相，还真是能迷倒一大票女人呢。如果不是太穷，估计早就结婚了。

茵茵不经常出力，嫁接了一天，回去还真累得不行，鸭蛋帮她端热水泡了脚，让她趴在炕上，帮她揉起肩臂。

&ldo;鸭蛋，北落村里正的儿子，想问你当媳妇。前几天王媒婆给我递话儿，那家看上你识文断字，懂得规矩，你看，你可愿意？&rdo;

&ldo;小姐，我不嫁人，我要伺候你一辈子的。&rdo;鸭蛋急了，下手重起来。

&ldo;哎呀，疼。&rdo;茵茵叫喊，鸭蛋赶紧放轻了手劲。

&ldo;那，你看上谁了，快给我说，&rdo;茵茵想直接问到答案。

&ldo;我谁也看不上，我就伺候小姐你。&rdo;鸭蛋手劲儿又大起来。……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陈长富第二天居然从镇上回来了，他爹到山上放羊去了，不在家，他一个人冰锅凉灶的，也没意思，就到地里帮忙干活，回来，自然也跟着一起吃饭了。

茵茵有了替鸭蛋操心的心思，就悄悄观察他俩之间的互动。

这两个在人前，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吃过饭，那几位都累极了，靠着牛车晒着太阳发迷糊，茵茵也假装坐下休息，低着头用眼角看着鸭蛋和陈长富。鸭蛋和平时很不一样，不再那么没精打采，也不是等一吃过，就收拾东西送回去，而是在这儿摸摸，那儿动动地，磨蹭时间。

陈长富刚开始还很自然，后来，见没人看他，就双眼异常明亮地盯在鸭蛋背上，不过，那亮光没多一会儿就消失了，脸上浮现无奈和悲戚的神色，手在口袋摸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拿出来。

&ldo;二少奶奶，哥，我回去了。&rdo;他忽然站起来，准备走。

&ldo;你不是说，成辉哥的铺子这段时间不忙，你再家住几天吗？爹好一阵子都没看见你了。&rdo;长贵惊讶地说。

长富却没接话，头也不抬，匆匆走了。

鸭蛋像霜打的茄子，似乎走路的劲儿都没了，提着送饭的篮子和水罐，蔫蔫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走了。

&ldo;陈大哥，你家长富没人提亲吗？&rdo;茵茵低声问陈长庚。

&ldo;有。&rdo;陈长庚手哆嗦起来，活儿都干不成了，他装作整理树枝的样子，&ldo;拿不出彩礼。唉，都是我害了弟弟。前几年，冬生姑姑出嫁，我们收了礼金，本来就想给他把事儿办了，没成想，冬生他妈忽然病了，结果，人也没了，钱也没了，给耽搁了。&rdo;

&ldo;那，定亲了？&rdo;

&ldo;那边给退了。&rdo;陈长庚声音很小，头也低下去。

茵茵走开了，她不是故意揭人疮疤，她必须为鸭蛋打听清楚，别这边还多情地频送秋波，人家那边都有主儿等着呢。

&ldo;鸭蛋，你也十七了，现在也到了年龄了，别说赌气的话，我打听了，北落的里正，家道宽裕，他求你的，是最小的儿子，那男孩子听说长的也很周正，尤其是，他几个孩子都很正干，勤快，不抽烟不抹牌。&rdo;

&ldo;我不。谁看上谁嫁去。&rdo;鸭蛋一说完，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低声对茵茵说：&ldo;小姐，求你了，我不嫁人，我就伺候你。&rdo;

&ldo;陈长庚还想为长富求你哩。&rdo;茵茵忽然说道。

鸭蛋脸一下子红了，嘴里像塞了棉花一样，咕咕哝哝，听不清说什么了。

&ldo;小丫头片子，还和我玩心眼儿，看上人家了，就明说，我也好帮你打算，瞧你，几个月就跟丢了魂儿似得，让我好难猜。&rdo;茵茵笑骂。

&ldo;小姐，你累不？我给你端水泡脚吧。&rdo;

&ldo;这会儿才想起来。&rdo;茵茵白她一眼，鸭蛋赶紧跑出去了。

&ldo;我来帮你洗脚。&rdo;鸭蛋殷勤地不得了。

&ldo;呵呵，这洗脚都上来了。&rdo;茵茵挖苦道。

&ldo;小姐，你好没良心，我八岁到你跟前，还不是天天给你洗脚呀，你十岁那年摔断了腿，我天天给你又洗又擦的。&rdo;

&ldo;嘻嘻嘻，想要个好女婿，这功劳都摆上了。&rdo;茵茵笑得更厉害。

&ldo;小姐。&rdo;鸭蛋声音里，充满祈求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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