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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克特用微笑告诉国王&ldo;包在我身上&rdo;。
这种表情他用得可谓轻车熟路,像呼吸空气一样自然:&ldo;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政府……&rdo;他本想说&ldo;我的政府&rdo;,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ldo;……会把与环境的协调放在首位的。
&rdo;这更是老掉牙的老生常谈了,不过这种情况下你让他说什么呢?
&ldo;哦,但愿如此。
我刚才有点失态,抱歉了,但我觉得环境事务部大臣随时会做出决定,所以有点着急了。
&rdo;
在那一瞬间,厄克特本想提醒国王,这是一个&ldo;准司法&rdo;[10]事务,之前投入了数月的时间和数百万金钱,经过了详细的规划和调查,现在就等相关大臣以所罗门王般的智慧来深思熟虑,作出决定了。
厄克特本想告诉国王,他这时候横插一脚,无异于法庭上陪审团不遵守规定,私自扰乱法官的视听,但他把这些话都吞进了肚子里,&ldo;我会关注这件事的,陛下。
我向您保证。
&rdo;
国王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永远都是向下看的,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真挚,还总带着点忧伤的感觉,好像背负着某种罪恶感在生活。
然而,现在他的瞳孔中毫无疑问闪烁着无限的热情。
他握住厄克特的手:&ldo;厄克特先生,我们俩一定会相处甚欢的。
&rdo;
房间那端的两扇门又一次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国王的私人秘书看似自作主张地站在门口。
厄克特谦恭地对国王鞠了个躬,向门口走去。
他已经迈过了门槛,身后响起国王的高喊,&ldo;再次感谢您,首相!&rdo;
首相。
是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坐上了首相的位子。
&ldo;那么……他说了些什么?&rdo;夫妻俩乘车前往唐宁街的路上,妻子的问题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ldo;什么?哦,没说什么。
祝我一切顺利。
谈了谈未来的巨大机遇,还提到了威斯敏斯特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说什么一定要仿造都铎王朝风格什么的……就那些乱七八糟的呗。
&rdo;
&ldo;你会顺着他的意思办吗?&rdo;
&ldo;莫蒂玛,要是真诚这码事儿能当饭吃,那整个英国都要被撑死了。
幸好现在不是中世纪了。
国王要做什么?开开花园派对,帮我们省省选别人做头儿的麻烦就得了,别到处都想去插一脚。
&rdo;
莫蒂玛扑哧一笑,表示赞同,一边心烦意乱地在包里翻找着口红。
她出生于大名鼎鼎的柯宏家族,是古时苏格兰国王的直系后代。
很久以前,这个家族就被剥夺了祖传的地产和遗物,但莫蒂玛从来都以&ldo;苏格兰王室后裔&rdo;的骄傲身份自居,同时将很多现代贵族视为&ldo;入侵者&rdo;,包括&ldo;现任王室&rdo;。
对,私下里她总是这么说。
说白了,王亲贵戚要么是会投胎,要么是会选另一半。
不过有时候也逃不开兴衰更替、起义夺权甚至血腥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