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高览闻讯大惊,还未详问,袁绍信使到。高览问:&ldo;主公唤我等,为何?&rdo;使者说:&ldo;不知何故。&rdo;高览随即拔剑斩杀来使,张郃大惊。高览说:&ldo;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曹操所擒,我等岂可坐而待毙,不如去投曹操。&rdo;张郃咬牙想了片刻:&ldo;除了投降,有无别的出路?&rdo;高览说:&ldo;你看袁绍如何用人,再看曹操如何用人?良禽择木而栖,此时不弃袁投曹更待何时?&rdo;张郃说:&ldo;投曹志定,无有退路。&rdo;
于是,张郃、高览率残余兵马打上白旗,到曹操营寨投降。
曹操正在中军帐与左右文武议事,听此报,曹丕先说:&ldo;张高二人来降,未知虚实。&rdo;曹操说:&ldo;彼二人战败,或恐袁绍治罪,来降合乎常规。再说,一夜一昼间,袁绍失了乌巢囤粮之地,攻我营寨又遭惨败,此时不是他用诈降之计的时候。&rdo;荀攸说:&ldo;谅他也无此智此胆。&rdo;曹操说着下令道:&ldo;纵使二人未全意来降,留有少许异心,我施恩于彼,也可感化之。传令开辕门,放张郃、高览入营寨。&rdo;说着,曹操领文武众人出了中军帐,往中军寨辕门去。中军寨辕门早已打开。张郃、高览二人入了辕门,放下刀枪,卸去盔甲,拜伏于曹操面前。曹操说:&ldo;倘若袁绍肯听从二将军之言,不致有败。今二将军肯来相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现孤就封张郃为偏将军、都亭侯,封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随即申表朝廷请旨定封。&rdo;
张郃、高览二人喜出望外,再三拜谢。
一夜一昼,军情如此大变,曹操立即在中军帐召集文武要员商议军机。曹操当堂而坐,面前一边整齐站立着许褚、李典、张辽、徐晃等诸将,另一边站着曹丕、荀攸、许攸、张郃、高览等人。白芍仍然侧坐担任书记。曹操略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臂,而后开门见山:&ldo;昨夜以来,我与袁绍之间形势大变,乌巢粮草失陷,彼已慌乱,又失军师许攸,战将张郃、高览,&rdo;曹操一边说一边指着以上三人,&ldo;又损兵十余万,袁绍走了个大下坡。但现若论兵数,仍是敌众我寡,只是论士气,彼低我高,往下该用何计?&rdo;众人思忖,许攸、荀攸扭头相视。曹操一指二人说道:&ldo;过去,袁绍有许攸,孤有荀攸,今二攸都在孤这里,汝新旧二位军师共同一悠,必将袁绍&lso;悠&rso;败了。&rdo;许攸出列道:&ldo;袁绍失乌巢粮,又损兵去将,必上下人心惶然,今夜,丞相可趁机派兵劫其寨。&rdo;曹操点头:&ldo;此计可也。现我与袁绍粮草都难持久,宜速决,不宜拖延。若今夜劫寨,张郃、高览可领兵中路先行,许褚、李典各领兵左右迂回,三路出击。&rdo;张郃拱手:&ldo;今日方投诚丞相,丞相即派如此重任与我和高览,唯有死战,以报厚恩。&rdo;
曹操一挥手:&ldo;今夜劫寨,静等张郃、高览建头功。&rdo;
当夜三更时分,出军三路劫寨。袁军猝不及防,混乱应战,恶战到天明,曹操收兵,袁军折其大半。曹操又于中军帐召集左右商会。曹操说:&ldo;昨夜袁军十损六七,现论兵数,他已不占优势,论士气、论军力,更是我强彼弱,我可否于明日全面出击?&rdo;荀攸谏道:&ldo;还不可全面攻之。彼虽失乌巢,但各营寨所余粮草看来还可支数日,另据情报,审配正紧急从冀州押粮草来援。要攻袁绍,必使其更加动乱才可。所谓欲攻之,先动之,欲取之,先乱之。&rdo;曹操说:&ldo;如何动之、乱之?&rdo;荀攸说:&ldo;今可扬言调拨人马,一路攻冀州老巢邺郡,一路取黎阳,断袁兵归路,袁绍闻之必然惊慌,分兵拒我。我趁其兵动寨乱时击之,袁绍可破也。&rdo;曹操说:&ldo;昨日,孤用许攸计劫寨成功,今日,则用荀攸计动乱袁军,大破之。&rdo;
曹操下令道:&ldo;立刻令大小三军四处扬言,即日攻邺郡、占黎阳。&rdo;
袁绍军探听闻此信,来中军帐报告:&ldo;曹操兵分两路,一路准备攻冀州邺郡,一路准备取黎阳断我后路。&rdo;袁绍一听大惊。郭图也脸色大变,有些不知所措。郑康成坐在一旁蹙眉道:&ldo;这是否曹操&lso;动敌&rso;之计?&rdo;袁绍说:&ldo;当下之势,彼强我衰,曹操狼子野心,很可能妄图围抄我。无论其是真是假,都不可不防。&rdo;说着,立刻下令,其子袁谭分兵五万救冀州,大将辛明分兵五万救黎阳,连夜出发。一时间袁绍兵动寨乱。曹操得知消息,于中军帐对左右文武说道:&ldo;荀军师之计成矣,攻敌之时机至矣。敌动攻也,敌乱取也。现孤下令:许褚、李典、徐晃、张辽、曹丕、张郃、高览七人各率一军,孤也亲率一军,八路齐发,攻击袁绍营寨。荀攸、许攸二位军师留我营寨驻守。最后灭袁,在此一举。&rdo;众人齐声&ldo;诺&rdo;。
曹操扭头看了看白芍,说道:&ldo;主簿自然还留守中军帐。&rdo;又回头对众人补充令道:&ldo;对袁军上下,降者纳,不降者杀。但对随袁军之郑康成及其外孙女赤芍,必予以保全,不可伤及,违此令者斩。&rdo;众人又齐声说&ldo;诺&rdo;。
曹军八路齐出,直冲袁绍营寨。袁军皆无斗志,四散奔走,大溃败。
袁绍正躺在中军帐内室休歇,盔甲不迭,穿单衣裹布巾,就欲逃出中军帐上马,其子袁尚带数亲随搀扶。袁尚指着中军帐内室堆积的金银财宝图书器物说道:&ldo;这里有何要紧之物需随身带上的?&rdo;袁绍说:&ldo;这些身外之物,弃之都不可惜,只需把命带走,来日必寻机灭曹报仇。&rdo;慌乱中,袁尚一指那只黄金锁红木箱:&ldo;父亲大人,此箱是否不可丢弃?你一直走哪儿带哪儿。&rdo;袁绍踢了红木箱一脚:&ldo;这次本可胜者为王,但弄不好很可能败者为寇。此箱内尽是许都朝内与我暗通往来的信件,现一并留给曹操,让他血洗朝廷。&rdo;说着,随袁尚出了中军帐,上马,临放马缰绳之即,又下令亲信将士车载郑康成祖孙二人撤逃,说罢纵马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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