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顿了顿,没有吱声。宴会人多,他才注意到万常山也在。万常山还是那副油腻的嘴脸,自来熟地坐下,“怎么自己一个人坐这儿,不过去和他们说说话么?”头晕感越来越明显,时涵不想被发现,将脸色放得很冷,“万总,我哥在那边。”万常山丝毫不为所动,“你这话说的,我这不特意来找你的吗?”“找我干什么?”“呵呵,上回在ktv,弄了些小误会,你帮我跟杜总解释解释,都是做生意的朋友,不要因为这点小事闹翻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又是因为杜山阑。在这些人眼里,他时涵毫无疑问已是杜总大腿上的挂件,并且因为对方是从未有过挂件的金主爸爸,他的地位比一般挂件高得多。“你自己怎么不去解释?”他说。万常山一砸嘴,“我这不没约到他吗?我和杜总打交道好多年了,因为小小误会伤了和气,对他的影响也不好,你说是不是?”时涵稍有动摇。可,要不是他先起色心,杜山阑不会平白无故收拾他。不过话说回来,时涵吃过的苦和亏,多到离谱,被中年大叔拉去唱歌这种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竟然值得杜山阑如此大动干戈。见他不答话,万常山语气更加恳切,“小涵,我和你哥哥交情很好的,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帮我说说。”时涵当即决定,这事儿不管了。他实在头晕得厉害,扔下餐叉准备走人,一站起来,腿脚软得差点栽倒回去。连万常山都吓了一跳,伸手要扶他,他猛地一巴掌挥出去,打得“啪”作响。万常山手背留下一道红印,细小眼珠里飞快聚起不爽。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还遭如此对待,当然不爽。时涵却顾不上有没有得罪人了,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头晕,十有八九中阴招了。真是防不胜防!他抓起手机,咬着牙往外面冲,连连撞到好几人,引起哗然一片“谁啊?喝成这样?”“走路小心点!”大门就在眼前,他脚下发软,狠狠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手里的酒杯飞出去,摔得稀烂,刺耳的破碎声钻入耳道,刺得时涵清明了几秒钟。他抓住那人衣袖,“周导,我喝醉了,让山阑哥哥来接我!”周海昌莫名其妙,“不是,干嘛叫我”“时涵!”最不愿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群自动往两侧分开,骆星遥不紧不慢地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如在秀台上那般优雅。他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时涵的世界天旋地转。他不是没有喝醉过,这哪是喝醉,分明某种药效发作!他却连争辩的力气也使不出,膝盖仿佛被挖掉了,整个人像垮塌的木架子,松散地朝地上坠倒。骆星遥施舍般地拉住他,“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少喝点,醉成这样像什么话?”他费劲全力才说出一句话:“我没有喝醉……”骆星遥无奈地笑笑,望向愣着发懵的周海昌,“周导,不好意思,我弟弟喝多了,我先送他去休息。”周海昌迷迷糊糊的,“哦哦好,我也有点喝多了……”时涵绝望地闭上眼。偏偏抓了个最不顶用的求救。骆星遥唤蒋容过来,一人一边搀扶住,架着他往外面走。时涵毫无反抗之力,拼命发出的呼喊出了口变成微弱的音调,和醉鬼没有任何区别。胸腔好像塞进了一把冰冷的灰烬,遍地只有绝望。他无力地冷笑,“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骆星遥双目冰寒,“这是你欠我的。”他被架到停车场,粗暴地塞进后座。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和大脑失去连接,手脚沉重得像被捆绑住,他只能不断咬舌头保持意识,咬得满口是血。手机……手机掉哪里了……记不起来……找不到……他像一只折断的木偶,扭曲地趴在汽车后座,眼里的红血丝如即将爆发的岩浆。短短几分钟,药效发作到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步。隐隐约约的,外面似乎有人争吵,辨别了许久,时涵听出是骆星遥和万常山的声音。“人我给你了,要做什么随你。”“骆星遥!你忘了他是谁的人了!上次就是因为”“上次杜山阑那么搞你,拿他男人出出气怎么了?”“……那你可别卖我,别忘了你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放心吧万总,我们永远是朋友,不然我也不会把亲弟弟送你,对他温柔点,不要弄死了,不然不好处理。”冷风幽森。时涵在后座上摸到了自己的包。不幸中的万幸。他指挥仿佛残废的手指,艰难地拉开拉链,里面有一把刀,带着防身的。然而,空空如也。时涵绝望地闭眼,那把刀,早就被杜山阑没收了。一瞬间心情大起大落,他逼迫自己冷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曾经被骆星遥骗去郊区别墅,关了整整七天,他都没有渴死,这次也会有办法,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掳走的。然而,车子明显往下沉了沉,有人上来了。车门关闭,发出重响,宣判之锤终于下落,为他宣读死刑。骆星遥真有那么恨,与其这么对他,不如把他挫骨扬灰,死个痛快。他被翻了个面,恶心的手摸上他的脸,捏住柔软的皮肤,然后用力,直到他龇牙咧嘴。万常山猥琐地笑出声,“你哥真是个人才啊,下手比我还狠!”时涵使出仅余的几分可怜力气,躲开了他的咸猪手,“你……不怕杜山阑找你报仇……”“怕啊,我又不傻,为了男人得罪他多不划算,可是你哥说得对,上次那口恶气,得找你出!”“亏你还是万总,骆星遥说的话你也听……”“呵呵,小崽子,跟你哥比,你还是太嫩了,要不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哥能乖乖给我赚钱?你也别指望拿杜山阑吓唬我,既然敢这么做了,你以为我还会给他留证据?”万常山在他脸上拍了拍,“好好享受吧,陪他睡觉是陪,陪我也是陪,非要端着清高做什么?”时涵双眼血红。万常山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说:“你哥这药没用对,我可不喜欢强迫人。”说完,他掀开汽车的手扶箱,一顿翻找后,找出一盒没有贴标签的药。药是液体的,装在小玻璃瓶,他打开一支,掐住时涵的嘴,通通倒进去。“咳咳”苦涩的药汁流入咽喉。万常山满意地松开手,吩咐前面的司机:“走吧,别停在路边了,去西海的别墅。”车子飞快飙出去,留下满路灰尘。时涵心如死灰。不用想也知道,万常山给他喂下的是什么。含了一嘴咬出来的血,混着残余的药汁,又腥又臭。他对骆星药,终究没能割舍下那层名为哥哥的血缘关系,所以才落到这一步,这一切是他自作自受。不知开出去多久,司机出声说:“前面的车怎么逆行”话音未落,刺耳刹车声响起,巨大惯性下,时涵滚到座椅底下。“干嘛呢!”万常山暴怒,却在下一秒看见车灯照亮的银色宾利车标。他愣了半秒,惊慌失措,“快快快!掉头!快!”司机猛打方向盘,时涵的脑袋撞到车门。然而,后方的路上传来恐怖的引擎轰鸣声,刺眼车灯闪电一样逼近,刹在离他们不到一米的位置。万常山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许照秋?”司机哀嚎:“老板,走不了了!”万常山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山阑站到了车门外,与他相隔一面玻璃。他无声张嘴,眼睁睁看着杜山阑举起拳头,打碎了那面玻璃。玻璃渣溅进嘴巴。杜山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拖出,扔到地上。汽车灯束里漫飞尘粒,杜山阑那双狐狸眼里折射出森冷光点,唇却抿成不露情绪的直线。他抡起拳头,面无表情地砸落下去。危险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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