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玄色帝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象征身份的祥龙，袖口烫边收紧，显得谨慎。

他的目光落在书册上，待到二人走到殿中，才抬起头看向沈潮生，缓缓开口：&ldo;沈家少宗主沈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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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顿了顿，目光落到姜矣身上，说：&ldo;师妹，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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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回溯

如此声音，应与姜矣试境中的男声无二别。

沈潮生刚勾起的唇角忽然僵住了。

姜矣带着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陆朝，他还是一副刚正的模样，仿佛刚才所说并无不妥。

姜矣缓了一会儿，才询问的开口问道：&ldo;你是师傅所提及过的，血雨之日，倾囊相助之人?&rdo;

陆朝似乎也对姜纵月的描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略一颔首：&ldo;所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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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纵月平日都会居在苍山，偶尔下山不出百里，姜矣下山之后，师徒二人鲜少传信，唯独那次，姜纵月写信与她，顺便提到了一个人。

&ldo;不知道是怎么的，本来以为几年前碰见一次，就再也不会遇上了，这次碰到属实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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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中州血雨被我赶上了，那日遇到一个被雨水淋的面目模糊之人，身形很像我很久之前指点过的一个人，又像是故人之影，仔细看罢，果真是他，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晕倒了，无法，只能倾囊相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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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实话说，为师行走江湖数年，不曾见此等顽固死板之人，所以没办法，又教导了他几日，希望他不负期望，至于他的命卦，我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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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姜矣，这几日见他心性，跟你颇有几分相似，我是不是跟这样的人有缘啊?&rdo;

&ldo;啧，若是你也受他这样的伤，为师定要一剑开山，送那人归西去。

&rdo;

……

姜矣从字句间隐约对上，若血雨那日救的，正好是姜纵月曾指点过的人，也就是陆朝，那么他确实算作自己的师兄。

再比较天林试境中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他，于是姜矣抬眸问陆朝：&ldo;敢问师兄，在遇到师傅之前，那日所在何处?&rdo;

陆朝略一沉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姜矣的信任，竟无半句隐瞒：&ldo;大概在一竹林里。

&rdo;

&ldo;具体在中州哪里?&rdo;

陆朝回答的很快，神色如常：&ldo;我在黔州居住数年，自然是在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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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矣不罢休：&ldo;那你还记得你在做什么吗。

&rdo;

陆朝的思绪放远，似乎在回忆：&ldo;大概是碰见了追杀我的人。

&rdo;

姜矣看向沈潮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朝不对劲，不应该是这般平常的回答，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像是一代君主，却无法与姜矣记忆里那个临近崩溃边缘的男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