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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咏听到此处,心中大震。
他心中所想所念的只有玉珠一人,却不知她的心中原来如此宽广。
才过了五天,钱掌柜就亲自将药材送到了府上。
玉珠一一清点过了,又将药材做进一步处理。
收到的生天南星做成姜南星,因时日有限,只在水中浸泡了三日后就将其晒干切片,又拌入姜汁,吸收殆尽后方才制成。
全蝎和蜈蚣都重新晒干,半边莲一半切片晾干,一半留存作捣汁用。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玉珠早早地换了衣服进宫。
太医院里早已站满了人,刘大人竟比玉珠到得还早些,也穿着身绿色的鹌鹑袍,冷冷地瞧着她。
待整个太医院的人几乎全到了,孙大夫才姗姗来迟。
今日他难得地一脸肃穆,端着架子一步一步地踱进门,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发出沉沉的声响,仿佛踩在人们的心口上。
&ldo;诸位都到了。
&rdo;孙大夫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ldo;昨儿我将此事上奏给陛下,陛下甚为重视,只是‐‐&rdo;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众人齐齐地卡在嗓子眼,只待他继续下去。
孙大夫故弄玄虚地顿了好一会儿,才淡然道:&ldo;只是诸位也知道,本朝的规矩,若是死囚试药后仍侥幸未死,便可赦免其死罪。
可陛下说了,这两位死囚都是罪大恶极者,不可轻易赦之,故让本官斟酌处理。
本官思来想去,这比试之事早已传出去,自不好取消,为今之计,唯有取白花蛇试毒。
若是这两个犯人能在白花蛇下活得性命,那也是他们的造化,命不该绝。
不过二位大人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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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说完,众人马上议论纷纷。
白花蛇乃剧毒,一旦咬伤无药可医,这孙大夫用此蛇试毒,莫不是自知徒弟取胜无望,索性将这两个犯人一并毒死了,反而分不出胜负。
刘大夫眼中忿忿,正要发话,这厢玉珠开口道:&ldo;无妨,只要时间得当,便是白花蛇亦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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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顿时哑然,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方才的话出自她口。
张老爷子与张院判对视一眼,目中各有思量,一旁的张胜则没那么多想法,一听说玉珠可医治白花蛇毒,早已喜出望外,乐不可支。
刘大夫见玉珠应下,怎肯示弱,也赶紧上前高声应道:&ldo;白花蛇就白花蛇,只要秦大人能医治,本官自然也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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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
&rdo;孙大夫大声笑道:&ldo;既然二位大人都应了,那我们便不必浪费时间。
&rdo;说罢,伸手拍了拍,厅外马上有人回应。
很快的,就有人抬了两只黑布包裹的笼子进来,那人将布头掀开,只见笼中骇然圈着两条三尺来长、黑白相间的白花蛇。
那蛇猛地见光受了刺激,忽然抬起蛇首,红蕊吐出,露出森森的毒牙,怪谲而诡异。
绕是诸位大夫见多识广,猛地瞧见它们,也都齐齐地吓退了好几步。
斗医(二)
孙大夫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起身背着手在椅子前来回走了两路,又朝诸位高声道:&ldo;依照我们太医院的规矩,这斗医过程中当时时记录,所用的方子也需全部存档,请问二位可有异议?&rdo;
玉珠自然摇头,刘太医脸上有些不好看,但想了想,终是没有说话。
于是孙大夫又唤了两个吏目过来,一个跟着刘太医,一个跟着玉珠,以便观察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