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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他是个恶棍!&rdo;崔吉恨恨一拳砸在地上。&ldo;我恨他，如果我当时在场一定会揭穿，不，我会掐死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太生气了。里哲现在一定躲在什么地方抱着女人，喝着美酒，或许他现在就站在窗边看我们，看我们一脸窝囊的样子。&rdo;

&ldo;他在地狱看我们呢。&rdo;这时，斯尔尼笑了起来，&ldo;里哲是我见过的最倒霉的人。&rdo;

&ldo;倒霉?&rdo;崔吉怒吼道。&ldo;你管这叫倒霉?连幸运女神都站在他那边。平白无故的，那个蠢女人只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谎话就送了他整整一百万，你管这叫倒霉?如果里哲是个倒霉蛋，那我们又是什么?我们坐在这鬼地方，天寒地冻的，却只能穿着破棉衣烤这堆破火。等不知道哪天，哪个人可以再施舍一两个硬币，然后又到门那边去送给那该死的皇帝。&rdo;

&ldo;小声点。&rdo;诺笛提醒。&ldo;你声音太大了。&rdo;

&ldo;你该看看报纸。&rdo;斯尼尔耐心地听崔吉发完牢骚，这才说道。&ldo;里哲的确一夜之间成为富豪……但他无福消受，他死了。&rdo;

&ldo;死了?&rdo;另外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地叫道。

&ldo;对，死了。&rdo;斯尼尔顿了顿，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ldo;就在上个礼拜。他赢取百万奖金，离开这条街的几天之后。有人发现他死在自己的大屋里。知道吗?他一夜暴富，许多媒体都大肆宣扬，我猜一定是因为这样才被人盯上的。&rdo;

&ldo;如果只是死了，那还好。&rdo;他继续说，语气竟然颤抖起来。&ldo;但奇怪的是，你们不知道……他的尸体被人切成了无数碎片，连手脚都分不清。警察赶到的时候，有好几个当场就呕吐了……无论是墙上，桌子上，还是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rdo;

&ldo;唔……&rdo;崔吉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另外两人也倒吸一口气。

&ldo;死了就是死了……&rdo;过了很久，诺笛叹了口气。&ldo;里哲运气不好，他欺骗了幸运女神，但终归自己也只是个倒霉鬼。&rdo;

这一次，谁也没有反驳。

&ldo;一个倒霉鬼。&rdo;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聆听，这时突然开了口。在这鬼气森森的夜晚，他嘶哑的音色显得格外诡异。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颤抖，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ldo;你是谁!&rdo;与渥德不同，几个人感觉并不敏锐，崔吉更是尖声叫道。&ldo;滚开!火才这么一丁点大，多一个人我都觉得冷了。&rdo;

&ldo;别生气。&rdo;那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用锐利，凶残，蔑视一切的眼神扫了在座各人一眼。他嘴角不住地抽动，可见要强忍住笑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ldo;别生气，我只是个旅行者。我走了很远的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只想稍作休息。没有想到能听见这么有趣的故事。&rdo;

顿了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放在地上，再一点点展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和一盒纸牌，然后才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ldo;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也为了感谢你们为我带来的愉悦，我愿意把这些送给你们。&rdo;

&ldo;当然不是无条件的。&rdo;他笑了笑补充说。&ldo;如果太容易得到，只会不珍惜。我想，我们可以用它来玩一个游戏。一个很小，但却无比刺激的游戏。&rdo;

几个流浪汉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小堆财富，贫瘠的内心早已被欲望吞噬，根本就没有留心那鸭舌帽的男人在说些什么。

他们更没有注意到的是：渥德，那个一直坐在旁边的老人，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起，颤抖着缓步离开了。

&ldo;四个花色各十三张，两张鬼牌，一共五十四张……我挺喜欢这个数字。&rdo;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天空在无人察觉之下早已乌云密布，空气愈发冰冷，但远不及那鸭舌帽男子骇人心魂的凌厉眼神。

对于渥德老爹的离去，他似乎有些失望，但依然从容地将纸牌拆开。

&ldo;规则很简单。你们每个人选一张牌，然后从我手中随意抽一张，只要你们抽中的不是之前选中的那张就算你们赢。&rdo;他一边用嘶哑地声音解释，一边用枯瘦的手指轻弹牌面。说到这里，又抬起头露出邪恶的笑容。&ldo;那时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rdo;

&ldo;不可能!&rdo;条件如此优越，的确难以令人信服。崔吉下巴上的肥肉因为用力过猛而开始剧烈抖动。&ldo;输的几率只有五十四分之一，你一定是在说笑。&rdo;

&ldo;五十四分之一?&rdo;鸭舌帽的男子大笑，将牌一字反摊在地面，然后才轻蔑地摇了摇头。&ldo;那怎么可能。&rdo;他竖起食指摆了摆，嘴里发出啧啧声响以嘲笑对方的愚蠢。&ldo;你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除非你们四人都抽中了自己所选的牌，听清楚了吗，要四个人都抽中才算……&rdo;顿了顿，用力说道。&ldo;否则就是我输。&rdo;

&ldo;……你会用技巧。&rdo;对于纸牌，在场的人绝非门外汉，斯尔尼更是其中老手。&ldo;你会使用技巧，那样的话，别说我们四个人，即使是一百个人也赢不了你。&rdo;

&ldo;多么讽刺。&rdo;鸭舌帽耸了耸肩，将两只手举起翻了翻以示清白。&ldo;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第五街!在第五街除了运气还能依靠什么?&rdo;他想了想。&ldo;不如这样好吗?你们洗牌，你们选牌，你们抽，我只在旁边看，这总可以了吧。我早说过，这仅仅是个游戏……你们让我听到那么有趣故事，作为报答我才给予你们如此优越的条件。嘿嘿，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你们只需要再往里面添上一丁点运气就可以，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运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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