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不是她把我从街上拣了回来,或许我早就已经饿死,或者冻死了。你知道,这个世界,这条街,每个人在乎的只有自己,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的快乐,他们从来,从来也不会想到去关心别人。&rdo;
&ldo;可是娜娜姐不一样,她对我非常好,她也对你非常好不是吗?你知道吗?为了维持这个家,她甚至还做了许多很不好的,很痛苦的事情。&rdo;
&ldo;我的姐姐啊……为了这个家,她付出太多,太多……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觉得很难过……&rdo;
&ldo;你知道吗?安琪拉?和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那是暖洋洋的感觉,就好像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一样,格外,格外的舒服……&rdo;
&ldo;而我的姐姐……她为了我,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弟弟,无论什么事情也愿意做,无论什么样的痛苦也愿意承受……所以,我觉得很内疚,你知道吗?我从来,从来也没有为她做过什么……&rdo;
&ldo;你知道吗?安琪拉?那种感觉……她喜欢我,爱我,我也喜欢她,爱她,她是我最重要的人……&rdo;
&ldo;你不要哭好吗?安琪拉……你不要哭好吗?你再哭的话,我也想哭了……&rdo;
&ldo;我很难过,真得很难过……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rdo;
&ldo;什么也不能……&rdo;
门推开的时候,系在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柜台后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女,似乎颇为惊讶。
&ldo;这不是娜娜吗?&rdo;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盯住了对方的胸脯,随后,嘴咧了开来,灰黄的牙齿有节奏的震动,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
无论给自己打了多少针强心剂也好,真正看到还是会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娜娜想转身离开,但想到贝尼托,又无法迈开脚,于是她僵硬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ldo;我就知道你会回来。&rdo;对面,男人显得很是得意,一点体谅的意思也没有。&ldo;看来你真的非常喜欢那条围巾,我就知道,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可以打扮的漂亮一点,即使是你也不例外。&rdo;
&ldo;不。&rdo;娜娜定了定神,然后直奔主题:&ldo;你有那夫的刀,对吧?&rdo;
&ldo;刀?&rdo;男人愣了一愣,似乎有些惊讶:&ldo;你问这个干什么?&rdo;
&ldo;你有,对吗!&rdo;胃里翻腾地更加厉害。&ldo;我知道的,两年前,我见过那把刀。&rdo;
&ldo;两年前……&rdo;柜台后,男人托着下巴做沉思状。&ldo;……对,我想起来了!&rdo;
&ldo;你很有情趣!&rdo;他的语气变得暧昧起来。&ldo;怎么?你很怀念?我也很怀念哪!我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事情。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将那把刀插进了你的……&rdo;
&ldo;我只是问你那是不是那夫的刀!&rdo;娜娜喊了起来。
&ldo;这是什么态度?&rdo;店主冷冷看着女孩。&ldo;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有求于我,态度至少要好一点。&rdo;
&ldo;对,对不起……&rdo;
&ldo;算了,看你都吓成了什么样子。你说得没错,那把刀的确是那夫打造的……那可不是便宜的东西,你绝对付不出那么多钱!&rdo;
&ldo;我知道……&rdo;娜娜咬着嘴唇。&ldo;我知道,可是贝尼托的生日……&rdo;
&ldo;原来如此……&rdo;听到贝尼托的名字,男人马上就明白了来龙去脉。&ldo;我知道这附近许多小孩都想要,却没想到你弟弟也一样。嘿,看不出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你倒是对他挺好。&rdo;
&ldo;你要怎样才把刀让给我。&rdo;娜娜问。
&ldo;这需要问吗?&rdo;柜台后的男人露出龌龊的笑容。&ldo;就像两年前,你只要对我温柔就可以了。&rdo;
&ldo;你就是……那夫?&rdo;千小心翼翼地问。
也难怪,皮埃尔之前也只说要去见的人是他的老朋友,再加上刀匠这一职业,千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应该是个壮硕的中年人,而现在,那花白的头发还有满脸的皱纹,面前的人恐怕早有百岁高龄了。
&ldo;我就是。&rdo;那夫平静答道,似乎有些失望。
&ldo;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回避一下吗?&rdo;他对另外两人说,声音不大,却附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威严,古斯塔夫耸了耸肩,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绅士则以感激的眼神朝着那夫点了点头,随即也退了出去,随手不忘把门关好。
&ldo;我们去那边聊聊怎么样,科德曼?&rdo;外面,传来皮埃尔的声音。
&ldo;现在利斧杀人鬼不在,你可以稍微安心一点。&rdo;听得两人走远,那夫抬起头来,慢慢说道。&ldo;我很抱歉,或许你希望波尔涅泽能在身旁。但你要知道,科德曼很敏感,如果他觉得……&rdo;
&ldo;我明白。&rdo;千定了定神。&ldo;谢谢。&rdo;
&ldo;不用客气,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很有好感,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rdo;那夫笑了笑‐‐但不带感情。&ldo;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我必须确认……卡切,这个人你应该知道,他最后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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