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希望燕公子能派人在尹州城散布我们父子二人的死讯。&rdo;
&ldo;哦,好。&rdo;
燕北向正偷偷往荀宇身边凑,闻言随意应了一声。
魏王:&ldo;……&rdo;他这个儿子的魅力还真大。
……
黎明是最冷的时候。
荀宇第一个发现魏王不对劲儿。他缩在角落,手脚抽搐,牙关咬紧,面色狰狞。
荀宇走上前,摸上他的额头,&ldo;父王,你怎么了?&rdo;
&ldo;走开。&rdo;
魏王侧过身子,双腿蜷缩,双手抱胸,脑袋埋在胸前。
荀宇越发担心了,直接抓起魏王的手,脉象紊乱,面红目赤,神情恍惚,他学医数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
&ldo;燕北向,我父王病了,快去山下找大夫。&rdo;
燕北向正在打瞌睡,闻言看向魏王,脸色渐渐沉下。
&ldo;王爷用过五石散?&rdo;
&ldo;什么?&rdo;荀宇没听明白。
燕北向蹲下来解释道,&ldo;王爷的样子像是五石散发作,五石散别名寒食散,是燕国道士炼长生药的时候炼出来的,据说能强生健体,益寿延年。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开始服用,的确能让人精神百倍,吃的久了,却会使人性情暴躁,一日不食,便痛痒难耐。
说完,他又奇怪地补充道,&ldo;不过王爷是怎么染上的,五石散只有燕国境内、皇城里头才有。看王爷的样子,只怕吃了不是三两月,而是载。&rdo;
&ldo;……&rdo;
荀宇听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谁会害他。燕国奸细?不大可能,他父王的吃食用度都是除了王妃安排,就是由专门的人负责,至多有几个后院妇人送些汤汤水水,其他人根本无从插手。或许是他父王想要长生不老……
各种念头从心里一闪而过,荀宇掰开魏王缩在胸前的拳头,看向燕北向,&ldo;那该怎么办?&rdo;
魏王觉得皮肉里有千万只蚂蚁在乱窜,好想抓挠,好想满地打滚儿,但他还是拼着脑子里最后的一丝清明,甩开荀宇的手,&ldo;滚!滚出去!&rdo;
&ldo;父王……父王……&rdo;
荀宇抱住他,不知该做什么,忍不住看向燕北向。
&ldo;快把人捆起来。&rdo;
燕北向抽出腰带,在荀宇愣怔中把魏王的手脚捆住。
&ldo;最好把嘴也塞上,万一咬伤了就麻烦了。&rdo;
荀宇:&ldo;……&rdo;
手帕太小,荀宇也不敢把衣服塞进他父王的嘴里,只好削了一根树枝让他咬住。
魏王咬着牙关不松口,偶尔漏出几句破碎的话,荀宇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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