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敢……&rdo;
&ldo;咳……&rdo;邢大雷轻咳一声,&ldo;俺们村的人大多是齐燕边境逃难来的,性格比较粗犷,兄弟不要介意哈哈。&rdo;
他还能说什么,燕北向扯开嘴角,&ldo;呵呵,不介意。&rdo;
倒是魏王生平头一回被人品头论足,还是一群乡野粗妇,忍不住黑了脸,却没人在意。
……
&ldo;这房子是俺大伯修的,他过世之前留给了俺。有一年冬天,雪连着下了好多天,许多村民的屋顶被压塌了,俺就把这房子借给一对儿老人住,后来他们跟着女儿去了镇上,这房子就空下了。&rdo;
邢大雷扒拉开杂草,推开门,地上生满苔藓,梁上蛛网遍布。夕阳照进来,灰尘弥漫。
&ldo;这屋子建的偏,又久不住人,破败的很,要不还是在俺家挤挤吧。&rdo;
&ldo;房子不住人都是这样,收拾收拾就行。&rdo;看邢大雷还要劝阻,燕北向笑道,&ldo;要是住一两天,也就算了。只是大哥受了伤,我们兄弟怕是要在村里住一段日子,总不好一直麻烦邢大哥。&rdo;
邢大雷想了想,&ldo;也是,别人家总不如自己家住的自在,待会儿让你大嫂来替你们收拾收拾。&rdo;
&ldo;何必麻烦大嫂。&rdo;燕北向笑着推辞,指着从邢家借来的抹布、木桶、笤帚……镰刀、铁锹和锄头道,&ldo;有这些家什,我们自己就能收拾。&rdo;
邢大雷不听他客气,径直去吆喝人了。
人走了,燕北向揉揉笑僵了的脸,撸起袖子,&ldo;我们开始吧。&rdo;
院子里有井,燕北向打回水,荀宇擦出一张凳子,先把魏王这个伤号安排在一边,才开始擦洗其他地方。
这房子坐北朝南,东西两间,中间是堂屋并灶房,格局大的很。今天天色晚了,荀宇打算先把东屋和灶房打扫出来,晚上好烧火睡觉。
窗柩上糊着的麻纸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荀宇擦完窗框,将窗户支起来,与正在院里割草的燕北向相视一笑,又继续低头忙各自的事情。
炕上没有被褥,只铺着一层凉席,日子久了,被虫蛀得到处是洞。荀宇将它卷起来,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又用笤帚把炕上的浮土扫下去。
再看看梁上的尘网,隔着窗户朝燕北向喊道,&ldo;阿北,上面的蛛网我探不到,快来帮忙。&rdo;
听到荀宇喊&ldo;阿北&rdo;,燕北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心里一甜,连忙应道,&ldo;哎,来了。&rdo;
个子高就是不一样,自己踮着脚都够不着的地方,人家一伸手就探见了。荀宇不无嫉妒地看着燕北向的大块头。不过他才十六岁,还有好几年能往高了蹿,想到这里他又放心了。
等燕北向把里外的蛛网都打扫干净,荀宇又道,&ldo;你去邢大哥家里问问有没有新席子,原来的席子被虫蛀得不能用了。&rdo;
&ldo;哎,好。&rdo;燕北向乐淘淘地答应。
燕北向已经走出大门,荀宇又想到什么,追出去喊道,&ldo;再问问有没有白灰,刷墙用的‐‐&rdo;
&ldo;知道了‐‐&rdo;燕北向傻笑着招手。
荀宇回来,正对上沉着脸的魏王,才发现半天把他给忘了,尴尬道,&ldo;父王,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rdo;
&ldo;……&rdo;魏王的脸更黑了,硬邦邦地说了一句,&ldo;不渴。&rdo;
&ldo;哦……&rdo;荀宇挠头,小心地看了他几眼,半天没回应,只好灰溜溜地进了屋。
魏王:&ldo;……&rdo;
炕上就算收拾完了,待会儿铺上竹席将就一晚,明天再去集市订几床铺盖就能舒舒服服地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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