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珍妮弗,到这儿来。&rdo;它的声音苍老、颤抖而柔和,很像欧克利的声音,但比欧克利的音调要高些。
珍妮弗走上前去。从近处看,这个马塔塔显得更糟了,它身上的溃疡张着口子,已经腐烂了,闻起来有股疾病的臭味,但也有点甜味。
拉基克用长长的手指摸索到了珍妮弗,它一边哼哼着一边抚摸着珍妮弗的头发、脸和身体,彼得在她身后暗暗发笑。
珍妮弗像斯特拉教她的那样扬起了头,拉基克轻轻地把她的头按下,开口道:&ldo;不必这样。&rdo;
拉基克蹲下身,好像是累了,它用低沉而轻柔的马塔塔语对她说:&ldo;我喜欢你的气味,我触摸着你感到很愉快。我听到另两个人的呼吸声,有一个要刺耳些。你们的欧克利在这儿吗?那个远方杀手,那个叫埃克尔斯的?&rdo;
&ldo;是的,他在这儿,&rdo;珍妮弗用马塔塔语回答道。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拉基克,她被拉基克所具有的某种内在的信任与和蔼吸引住了。&ldo;不过他不是我的欧克利,他是从……&rdo;她停住了,考虑该怎么说,然后说道,&ldo;他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部落……&rdo;
&ldo;就像住在另一个山谷里的马塔塔一样,&rdo;拉基克点点头。它那只触摸珍妮弗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着,珍妮弗一时冲动抓住了它的手,轻轻抚摸着它那像皮革似的、长着鳞片的皮肤。在炽热的阳光下,拉基克蓝绿色和金黄相间的皮肤闪闪发亮。
过了会儿,拉基克用自己的手握住了珍妮弗的手,然后轻轻把手拿开了。&ldo;如果你们不服从远方杀手,那么你们三个中谁最大呢,彼得还是你自己?你们谁是欧克利?&rdo;
&ldo;我们……&rdo;珍妮弗刚要说话却又停住了,摇了摇头,&ldo;我们和你们做事的方式不一样,我们没有欧克利。&rdo;
听到这些话拉基克抬起头,仿佛如释重负似的叹了口气。珍妮弗皱了皱鼻子,因为斯特拉和拉基克的气味同时都变了。
&ldo;是的,&rdo;拉基克说道。从它的声音可以听出它显然很满意,&ldo;有比欧克利希更多的路线,我一直就是这么说的。&rdo;
门打开了,弗拉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它瞪着拉基克,仿佛拉基克是扔在地上的肮脏的、令人讨厌的东西似的。斯特拉刚要向弗拉基走去,拉基克举起一只手,斯特拉站住了。
&ldo;我闻到了你,弗拉基,&rdo;拉基克说,&ldo;我闻到了你那股趾高气扬的气味。&rdo;
弗拉基使劲呼出一口气,吹起了许多尘土。&ldo;你应该离这儿远远的,拉基克。欧克利要见你,现在。&rdo;
&ldo;对,他要见我,他非常需要我的帮助。&rdo;
&ldo;泰弗,我的欧克利,我闻到你更老也更有智慧了。&rdo;
拉基克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它这把年纪就该这样。
欧克利蹲坐在热乎乎的岩石上,吸了吸鼻子,用它那一只眼凝视着拉基克。
弗拉基站在欧克利身边,俯下身想听清它的话,然而欧克利却直接对拉基克开口说道:&ldo;你的话和以前一样甜蜜而毫无分量。&rdo;它用爪子抓住岩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它炫耀地竖起肉冠,挺起胸膛,霎时间它看上去还像以前那么年轻。站在拉基克身后的斯持托在欧克利的威严下不由地抬起了头。
&ldo;拉基克,你应该继续过你自愿过的那种流亡生活,&rdo;欧克利说,&ldo;谁也不愿再听你的欧克利希,现在大家都看清了那些新的行动路线会把我们带到哪里,你的学生斯特拉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们了。&rdo;
拉基克回答道:&ldo;以前你很乐意让我呆在这儿。大多数欧克利都会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马塔塔感到担心,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当欧克利。如果你死了,我会肩负起这一重担的,但我绝不会像别的马塔塔那样向你挑战来得到欧克利的地位。&rdo;
&ldo;欧克利有我呢,&rdo;弗拉基说,&ldo;我会保护他。&rdo;
拉基克把头转向弗拉基,它的气味中带着轻蔑,它的姿势中带着侮辱的冷漠。它说道:&ldo;只有力气而没有思想根本就没用。也许你能保护他不受其他马塔塔的侵害,但你对我却无可奈何。泰弗曾将生命赐予我下的蛋,而你就是从我下的那一窝里生出来的,弗拉基,还记得吗,欧克利希保护欧克利,同时也保护我不会受你的侵害。我下的蛋不能直接伤害我,这就是欧克利希。&rdo;
&ldo;那么现在你回来是向欧克利挑战的吗,拉基克?&rdo;弗拉基模仿小恐龙找到母亲时发出的气息嘲讽地问道,欧克利也和它一起笑了起来。拉基克也轻声咯哈地笑着,使自己的笑声和它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等待着笑声消失。
等又安静下来之后,拉基克说道:&ldo;是的。&rdo;
斯特拉仿佛知道它会这么回答。
&ldo;我要向欧克利挑战,&rdo;拉基克继续说,&ldo;除非他能让斯特拉带来的那些人活下去,最起码得让它们活到我们弄清楚它们对我们是不是有帮助之后。&rdo;拉基克转头看着欧克利,它叉着腿站着,发出浓郁的气息,郑重地对欧克利说:&ldo;我拉基克恳求欧克利希并请求祖先给我们作出裁决。&rdo;
弗拉基无礼地嘶嘶叫道:&ldo;这太有意思了。欧克利至少还能看见,拉基克,你想死在那儿?我去把马塔塔都叫到祭祀厅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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