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白话呢,我真个到古汤去了来,此刻才从那儿转来的。&rdo;
我一面说着便把包袱解开,把动身时买的一些糖食分给儿子们,把我在古汤写成的几篇小说递给了晓芙。
‐‐&ldo;哦,写得不少了呢!&rdo;
‐‐&ldo;有三四万字的光景。&rdo;
‐‐&ldo;你去了共总几天了呢?&rdo;
‐‐&ldo;连今天在内一共五天。&rdo;
‐‐&ldo;究竟还是分开住的好了。&rdo;
‐‐&ldo;那些都是在头两天做的,昨天和今天的两天都是费在修改上去了。&rdo;
‐‐&ldo;你怎么又想着回来了呢?&rdo;
‐‐&ldo;已经做了一个段落了,很想跑回来看看你们。孩子们都没有什么吗?不寂寞罢?&rdo;
‐‐&ldo;哪会寂寞来?他们一天都在外边玩耍着。&rdo;
‐‐&ldo;啊,那就好了。我还怕他们离了我会寂寞,其实我在前天晚上就想回来了,前天晚上突然下起大雨来,昨天又下了一天,待我一修改起原稿来一直便拖到了今天晚上。我尝到了雕刻家的苦心了,从粗制的雏形要雕刻成完美的艺术品,比起槁时真还要费力。&rdo;
‐‐&ldo;那是应该的呢,这怕就是艺术家的良心罢。&rdo;
‐‐&ldo;不过在经济上说来便大吃其亏了。多费了两天工夫把字数还要削减。这算是两天不能进钱,反转还要倒补了。&rdo;
我们彼此都笑了起来。我一面又把买回来的柿子剥着,分给儿子们吃。
‐‐&ldo;好几天不吃柿子了。那下面的老头儿真是吝啬,园里的那株柿子树他生怕人偷了他的,有一次我们在外面买了几颗柿子回来,我们正在吃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他就攀上树去数起颗数来。他说楼边的少了几颗,真是笑人。我们以后便连柿子也不敢买了。&rdo;
‐‐&ldo;这正是古诗里说的&lso;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rso;呢。真是,不愉快的事情,连在瓜田李下的这样原始的乡间,私有观念也是这样地牢不可拔。人类这东西真是不可救药呢!……几天不看报了,有什么新闻吗?&rdo;
‐‐&ldo;好象什么也没有。……啊,有的,有的。anatolefrance就在你往古汤的那天死了呢。&rdo;
‐‐&ldo;哦?终归死了吗?&rdo;
‐‐&ldo;英国的报纸上说他的死是世界的损失,法国的大总统也亲自去吊他。&rdo;
‐‐&ldo;唉,真个怕是世界的损失。france的作品我虽然没有十分亲炙过,但我想一个文艺上的伟人的死,在世界全体的文化上,比死五百个大总统,也还要损失得多些呢。究竟他们西洋人的眼光是要进步一些。假使在我们东洋,尤其是在我们中国,死了一个文人倒比死了一条狗还要不值钱了。&rdo;
‐‐&ldo;哦,还有,还有。中国的战争停止了呢!&rdo;
‐‐&ldo;停止了?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rdo;
‐‐&ldo;是江浙一部分的,我们来月总可以回上海去了罢?&rdo;
‐‐&ldo;回去也是没有意思,和去年的一样。&rdo;
‐‐&ldo;去年是你太不顾家了,你假如肯认真做点文章,我们决不会那样地不安稳的。上海不好的时候我们到杭州去。&rdo;
‐‐&ldo;杭州我觉得没有这儿好了。那儿的&lso;九溪十八涧&rso;,&lso;花坞&rso;,算是比较好的地方,但都赶不上这儿。假使生活能够安全,我就老死在这儿也很情愿的。&rdo;
‐‐&ldo;你在古汤住的馆子不是我们前回去过的吗?&rdo;
‐‐&ldo;不是的,在前回的斜对面。因为浴客很少,我一个人住着两间房间,非常宽敞的。三面都是庭园,前面的园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池子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池子里面养着许多红的鲤鱼。真是再清静,再舒畅也没有。我每天清早五点半钟起来,洗了温泉之后便回到房里做文章,心思滞塞了就在庭园里面散散步,看看游鱼,或者又在回廊上晒晒阳光,脑里的思路不知不觉地就如象从山里迸出的清泉一样渐渐通畅起来。忍不住又起身去写。我的几篇小说都是这样写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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