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韫玉用蚊子般的叮咛声说道：“我不是受伤了，我是……我是……是动胎气了。”

“你是什么？”

凌韫玉轻轻搭上小腹，红着脸依旧用蚊子音说道：“是……动胎气了。

那日肚子很疼，后来就晕倒了……”

萧潇惊讶道：“你怀孕了？”

“嗯……”

“那你该早些告诉我，若知你是有孕的身子，那日我也就不会让你去了。”

萧潇盯着他的肚子问道“孩子没事吧？”

“不疼了，孩子应该也没事了。”

“可以摸一下吗？”

凌韫玉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嗯。”

萧潇慢慢把手贴在他的腹部，小心地抚摸着，能摸出来腹部已经不是那么平坦了。

“几个月了？得有三个月了吧？”

凌韫玉继续用蚊子叫说道：“应该是刚过两个月……”

萧潇见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逗他，笑道：“你别站着受累了，上二楼坐下说吧，我来扶着你上楼。”

凌韫玉默默后退了半步：“我自己走就行……”

萧潇见他实在对于怀孕这件事羞得不行，笑了笑，自己转身先上了楼，凌韫玉跟在她的身后。

旁边有人端着一壶酒从凌韫玉身边擦肩而过，凌韫玉下意识停下脚步扶住了楼梯扶手，另一手护着腹部，等那人走远后才继续往上走。

到二楼静室内坐下后，凌韫玉轻声问道：“我还可以留下来吗？”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只不过……”

萧潇看向凌韫玉的腹部，问道“有身孕了，你还是准备和宋大小姐一刀两断吗？那日我见她，应当是真的很紧张你。”

凌韫玉叹了口气，轻声道：“她紧张的是我的肚子，不是我。

她以后还会和别人有别的孩子，等到那时候，大概她就连我的孩子都不在意了。

那以后，能随意被欺压的就不只是我，就连我的孩子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所以我想，或许这个孩子还是不要来到这世上了。”

“你想堕胎？”

凌韫玉点了点头：“你放心，堕胎后我休息两三日就够了，之后你有事还是可以交给我来办，我会办好的。”

“我没那么多事要你办，就算你想留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赶你走。

韫玉，我的意思是，这也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他低垂着眼眸目光幽幽，沉默了片刻，轻轻道“若是我给它生命，看似是莫大的恩赐，是无私的给予，可它却未必真的想要。

生命是很宝贵，可若留着命只能受苦，倒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来。”